男人似乎就是随口一提,闻言也没说什么,慢慢把手里的药吃了下去。
可等到喻梨收拾东西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抓住喻梨的手腕,沙哑询问:“我旁边的……那个伙伴,今天怎么没听见他的声音。”
他口中的伙伴,就是那个被绑在床上的男人。
喻梨神情不变,只是温声回答:“他去四楼了。”
“四楼……”男人喃喃自语,随后他神色猛地一变,抓着喻梨的胳膊,情绪异常激动,“我也要去四楼!!我也要去!!!”
他的力气出奇的大,指尖用力地发白,让人都难以挣脱开。
喻梨却依旧站的笔直,她垂眸盯着自己被抓住的胳膊,一言不发。
男人似乎听不到一样,依旧神色疯狂地开口:“为什么?!我要去四楼,为什么不让我去四楼!!我也要去四楼!”
他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甚至两只手都抓了上来,指甲深深嵌了进去,要不是隔着一层衣服,喻梨的手臂很可能就会被他抓出几道血淋淋的抓痕。
像这种精神病人发病时,越是情绪激动,越不能去招惹他。
一时间,病房里只有男人发疯的声音。
似乎是察觉到面前的女生过于平静,男人抬起头。
结果,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冷淡的眼眸。
屋外的阳光洒进来,女生安静垂眸,纤长而卷翘的睫翼宛如蝴蝶羽翼,洒落一层淡淡阴影。
她眼中毫无波澜,平静的如一潭死水,阳光照进那双琥珀色的瞳孔,瞳孔纹路清晰,如同沙漠中的古老图腾,神秘而神圣。
“松开。”她淡声说道。
四月天的天气温暖,男人却莫名感觉到背后升起一股寒意,他脸色一怔,下意识松开手。
脱离束缚后,喻梨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被扯皱的衣袖,睨了一眼床上愣住的男人,语气依旧平静:“你要去四楼干什么?”
男人眼神闪躲,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脑在疯狂拉响警报。
喻梨轻笑了下,等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突然蹲下来,眼睛温柔弯起,唇瓣却慢慢吐出冰冷的话语:
“去四楼送死吗?”
男人瞳孔一缩,似是从未碰到过喻梨这种没礼貌的护士:“你………”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隐隐约约又有发病的趋势。
喻梨拍了下他的肩膀,轻笑开口:“放轻松,叔叔。”
中年男人眼睛一瞪,抓紧了手底下的被子,同时猛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喘不过去了一样。
可下一秒,他脸色一僵,眼中狂躁的情绪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澈的懵懂,身体也一瞬间变得轻盈。
中年男人茫然地低下头,慢慢挠了下自己的脑袋,低声喃喃:
“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喻梨没有说话,只是直起身安静地收拾东西,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
直到推着车离开时,她才漫不经心地抬眸看了眼房间的角落处,悄无声息地勾了勾嘴角。
有意思,这个副本里的脏东西比她想的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