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或许有这个可能,加上他早先的窃吻,虽说那仅是轻轻的一触,但她仍忍不住地双腮涨红。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龙战的声音蓦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他不过才出去晃了一圈,怎么回来她就变成了红番茄?他伸手探上她的额头。
“不---没---我---”皮下微血管陡然爆裂,源源蜂拥的血色染红了粉嫩的肌肤,乔以白语无伦次的躲开他的碰触,有他在的厨房,空间不仅缩小,连空气也稀薄了许多。
“咦?怎么越来越红了?”他担忧的又要探去。
“那个阿战挺勤快的嘛---”客厅始终缭绕的东家长西家短,突然转到他的身上,听起来像是隔壁的王阿姨。
龙战的手顿时止在半空中。
他对八卦没啥兴趣,但对方声如洪钟,迫使他俩不得不洗耳恭听,他俩很有默契的对望一眼,悄声静闻其变。“还是乔太太你有办法,咱们镇上目前就你家里有请佣人。”对面的孙妈妈也加入谄媚的行列。
“呵呵呵---”光听声音就可以想见乔母的表情有多得意了。
“就是嘛。”邻村的李阿姨也插上一嘴,“他人长的英俊,身材也好,待人又有礼貌,我都巴不得自己年轻二十岁。”
底下接着是老母鸡叽哩咯吱的笑声。
“你有没有照过镜子啊?只年轻二十岁够吗?”乔母皮笑肉不笑的挖苦。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个小镇的人皆知她和李阿姨素有宿怨,经常勾心斗角,今晚若不是三缺一,她俩也不会凑到一块,而在数不尽的交锋中,难免她偶尔会吃点小亏,故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她自是会好好利用。
“嘎---”客厅霍然噤若寒蝉,连续不断地麻将搓击声响也戛然而止。
龙战和乔以白窃笑,都觉得乔母这话讽得妙,两人纵使在厨房,也想象得到墙的另一边是如何地暗潮汹涌。
“乔太太真是会说笑。”李阿姨好一会儿才干笑出声,心里仍不住暗骂:死老太婆,居然敢当场奚落我!“据我看啊,他和你家的以白倒是挺合适的。”
“你什么意思?”乔母掀高用眉笔画出来的柳叶眉,口气有些僵了。
该不会那个死丫头,背地里又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也没什么。”李阿姨冷嘲热讽。“只不过人家再怎么帅,再怎么能干,终究是个来路不明的孤儿,你小心点儿的好,可别人都当了外婆了,还不知道孙子是打哪儿来的!”
“你说什么?”乔母拍桌大喝,自己养的女儿再烂,也轮不到她的死对头来说教。
现场登时成了战场,吵的吵,劝的劝,乔以白脸也发白,龙战亦是一肚子乌烟瘴气,他不在乎被人唾弃,但他却没法忍受乔以白受一丝的侮辱。
“我回家了。”他抚慰地拍拍乔以白的桃腮,然后大摇大摆地步出厨房,走到牌桌旁。
他不必出声,只稍稳稳站定,那磅礴的恢宏气宇已足以浇息在场的喧哗,四个加起来超过二百岁的老女人,忽然感到凛凛威势由八方袭来,均不由自主的住了口。
“各位女士精神真好啊。”他居高临下扫视四张老脸,弧度优雅的唇瓣缓缓地浮现出一抹笑,施施然的端庄神态中,自有一脸慑人都英气,令人直觉不马上回答他是非常不礼貌的。
“嗯---是---是啊。”四人异口同声,下意识也跟着一起笑,干戈霎时莫名其妙的就化为玉帛。
此时的景况似古代平民遇到皇帝,下跪请安都来不及,哪还想要抬扛,至于有问必答,那更是天经地义之事。
“你---”肃然的目光随着话锋直刺口不遮拦的李阿姨,龙战一派温尔恭煦,字句里却夹着强硬的命令意味。“做长辈的,说话要记得给人留点后路。”
“---是。”李阿姨被教训的无言反驳,只冒了一头冷汗。
“那就好。各位女士晚安。”龙战潇洒地欠身行了个绅士礼后退场。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眼里看到的不是粗布陋衫的流浪汉,而是位气势不凡,高不可攀的王公贵族。
四人面面相觑,连战火外的乔以白好也瞧得瞠目结舌,满脑子的疑窦。
如此的风采气宇,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