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散的意识慢慢的聚拢,唐宁言渐渐的发觉任遨游的眼瞳跟她印象中的不一样---褐色的眼珠虽然一样的流露出猖狂的傲气,却没有印象中的冷血,还有他的声音。
“怎么了?”任火焰挑了挑眉,这美人似乎已经发现到了异样。
“你---你是谁?”柳眉紧蹙了起来。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只想闭上双眼,锁住思绪。
“不要闭上眼睛,仔细瞧个清楚,这样你才会发现这个世界里头比任遨游优秀的男人其实是取之不尽的。”
“你?”她震了一下。
他几乎要贴近她,“就比如我---”
“任火焰,你最好收敛你的行为。”冷不防,一道男性嗓音蓦然介入,冷冽的音符把任火焰未完的挑弄给击散。
唐宁言怔忡地望着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明白了,原来是双胞胎,然而她也同时听见了任遨游要任火焰滚出去的命令。
她惊吓地又张大眼眸。
“你别走。”她拉住任火焰的衣角,不想单独面对任遨游,她不要。
任遨游的脸色跟着暗沉下来。
任火焰扁嘴努了努,说道:“听见没有,美人儿不让我离开。”
“出去!”
“不---”
任火焰看着惊慌失措的唐宁言,却很喂奶地说着:“不好意思,我得退场了,但那放心,他不会吃掉你的。”才刚说完,他已经被用力地推了出去。
“别---”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别---别走---”
任遨游将她的求助全看在眼里,一股闷气在胸口上冲撞着,她现在可以面对任何人,唯独就不想看见他。
“你的对手是我!”他上前,纠正的语气带着浓烈酸味。
唐宁言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拼命地往最角落缩去,虽然偌大的床褥再躲也是有限,可是只要能离开他一寸,她就能安心一分。
“你这样做有用吗?”任遨游形容不出心头涌上痛楚是什么?但绝对是因她而起。
他发现他不喜欢看见唐宁言这幅心神沮丧的悲凉,仿佛这世界再也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她不该是这种样子的,初初见面时,她的慧黠,她的刁钻,她的聪明,让他印象深刻,甚至于她后来的反抗,一样吸引他的目光。
如今她像只饱受惊吓地雏鸟,完全拒绝旁人---不!是他的靠近。
是谁扼杀了她的美丽?
“放过我吧。”唐宁言再也支持不住的哑声请求。“拜托你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了,求你---”
她声音虚脱的央求也让任遨游的骄傲一点一滴的消失。
“饶过我好吗?我不会再去痴心妄想了---拜托---我好累,好累---”她掩住脸,不想再看见他,全心全意只请求他快点离开,连左脸处的绷带再涌出鲜红血液她都浑然未觉。
任遨游的神情僵住!
总算意识到了她的彻底拒绝。
“我不要再看见你,不想,请你离我愈远愈好,我是拼了命地想要忘记你这个人,你就成全我吧,拜托---拜---”剧烈波动的情绪让她又被空茫捉住,缩成一团的身子又支持不住的倾倒而下。
任遨游一个箭步扶住了她,怕她又伤了自己,冷僻的眼波终于流露几许的凝滞与锥心的痛意。
他清楚了解到唐宁言在这场战争中是输的彻彻底底,甚至连尊严都被他摧毁殆尽,看着瘫在他怀抱中不断颤抖地身子,他确定她不会再有反扑的意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