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宋云初挑起他散落的发丝,在手中把玩着。
“你给我送了那么多画,我还能不知道吗?咱们也就是十几天没在一起而已,被你说得好像过去了多长时间似的。”宋云初有些好笑。
“十几天够久了。”君离洛轻声道,“我除了上朝、批折子,剩余的时间几乎都用来想你了。”
宋云初不语。
就知道他会这么土。
“不许说我土。”君离洛掐了掐她的腰,“你明明就很受用。”
“何出此言?”
“你们那个世界的人不都喜欢有话直说?”君离洛反问她,“难道你喜欢不长嘴的?把所有的心事和爱意都憋在心里,仿佛说出来多掉面子似的,这样的性格难道不是你最厌烦的?”
“我可记得清楚,你从前闲着没事就在心里骂原着,你说你最讨厌不长嘴的主角,有些事明明说开就能解决,非要藏在心里,从而导致后续误会不断,逐渐发展为虐恋情深,你说过这样的人活该受搓磨。”
“我不愿受搓磨,不愿被你误解,更不愿与你错过,既然我都那么了解你了,让你了解我又有何妨?反正都是你我之间的私密事,我若在你面前还要死撑着颜面,恐怕很难走进你心里了,故而在你和面子当中,我得选择要你。”
“我不承认我土,你非要说我土,便是你不解风情。”
宋云初一时竟无言以对。
好吧,其实也没有那么土。
有些话从现代人嘴里说出来或许会觉得土,可从君离洛这个古人口中说出来,应该不能称之为土,他只是……与她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被她的心声同化了。
他接收了一些超出他认知范围的词汇和知识,自然是会很好奇,而好奇的同时,又因为对她有情,逐渐被她带跑偏了。
在他的认知里,现代人一定是喜欢打直球的。
她喷原着的那些话,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并且引以为戒。
宋云初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的心情十分愉悦。
“云初……”
她听到君离洛在耳畔低喃了一声,她抬眼,便见他覆了下来。
宋云初抬手抵了他的肩膀,“阿洛,把桌上那坛梅子酒拿来吧,我想再喝点儿。”
君离洛以为她只是想喝酒助兴,便应了一声好,下榻拿酒去了。
他很快拿了酒坛和杯子回来,陪宋云初小酌。
他的酒量并不太好,所以不想多喝,可架不住宋云初酒量好,非要叫他多喝两杯。
“云初,我可不能再喝了。”
夜色正好,他可不愿太早睡过去。
宋云初望着他,忽然无声一笑,而后低头饮了一口酒,但她并未咽下去,而是将他摁倒,俯身贴着他的唇,将酒缓缓渡给了他。
君离洛没得拒绝。
“云初……”他伸手揽下她的脖颈。
宋云初抬起手指,抵住他的唇,“叫殿下。”
“殿下。”君离洛依着她。
“叫夫人。”
“夫人。”君离洛很喜欢这个称呼。
而下一刻,他就见宋云初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
她倾下头,与他鼻尖相抵,“叫姐姐。”
君离洛:“……?”
这算什么称呼?
或者应该说……这是什么癖好?
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宋云初又重复了一遍,“阿洛,叫声姐姐。”
“……”
“其实如果按照实际年龄来算,我是比你大了三岁的。”宋云初解释道,“所以你就叫我一声姐姐可好?”
即便君离洛很想让她高兴,这声姐姐也实在叫不出口。
叫殿下,叫夫人,什么都好。
但她想听的这个称呼,实在是有点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