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她就看见上官祁缓缓走来,她起身出去相迎,与上官祁互施了拱手礼。
“本王忽然拜访,不知是否打扰到了宁王?”
“祁王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快请坐。”
宋云初招呼了上官祁喝茶,这才询问道,“不知殿下前来,有何要事?”
“你我同为王爷,也有些许交情,这殿下来殿下去的未免生分,若宁王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咱们不如以兄台称呼对方,宋兄以为如何?”
宋云初听着这话,便知道他是有事相求了。
她还挺乐意和这种没有架子的人打交道。
不像有些人,仗着自己有王室身份便鼻孔朝天目中无人,一天到晚耍威风,自以为极有本事,实际上毫无功勋,却还嫉妒英才,天天破防。
“上官兄有话不妨直说吧。”宋云初朝对面的人淡然一笑。
“在下想请宋兄帮个小忙。听闻宋兄府上收藏了一本奇音先生的曲谱,不知能否转卖给我?宋兄平日里繁忙,似乎不怎么钻研音律,那么好的曲谱,若是放着吃灰未免有些可惜了。”
“曲谱?”宋云初回想了一下,她的收藏品里面好像有这么一样东西。
是了,她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当初原主在拍卖行里高价买下的,是一位名家的曲谱,但这玩意儿对她其实没多大用处,之所以要买下来,只是因为叫价的那个大臣她看着不顺眼。
上官祁要是不提这事儿,她还真想不起来。
上官祁要曲谱的原因,她倒是能够猜得出来。
在所有乐器里面,江如敏最擅长弹琴,而上官祁擅长的是箫。
原着里就有这二人琴箫合奏的剧情,似乎是在某个节日里,君天逸与江如敏一同泛舟,江如敏一向是个风雅之人,便弹起了琴,而另一艘船上的上官祁被琴声所吸引,便以箫声合奏,江如敏如遇知音,便沉浸在了那段旋律里。
她本不知吹箫者是何人,只是在那一瞬间心里有所触动,也不过是喜好音律之人对音律的沉迷,结果坐在旁边的君天逸得知与她合奏的人是上官祁后,竟然脑抽风地大吃飞醋,甚至还摔了江如敏的琴,且大放厥词——
“江如敏你记着,无论何时何地,你的心里都只能有本王一个人!本王不许你想着其他男子,哪怕只是一瞬间。”
真他妈神经病。
事后江如敏难过地流泪,君天逸的贴身随从安慰她的话是——江小姐莫难过,王爷只是对您太在意了,属下从未见他在其他女子面前如此失控。
太傻逼了。
宋云初每每复盘起原文剧情,都是越想越气。
可惜君天逸如今逃命去了,否则让他亲眼看见江如敏与上官祁二人琴箫合奏、其乐融融的场面,他或许能气得当场去世。
就以他的扭曲心态,不用男女之情,只需知己之情,就足够他歇斯底里。
“宋兄?”
见宋云初不回复,且脸色还有点儿不太好看,上官祁一时猜不准对方此刻的心思。
他已让人打听过了,宁王不是爱好音律之人,比起音律,宁王更喜欢剑术。
“若宋兄也很喜欢那本曲谱,我……”
“没有,我刚才只是有点儿走神了,上官兄见谅。”
宋云初思绪回拢,连忙接过话,“那本曲谱被我收藏了这么久,都没怎么翻过,既然上官兄喜欢,送给你又有何妨。”
“那可不成,这是名家曲谱,宋兄当初花了多少银子?”
宋云初知道他不愿白占便宜,便笑了笑道,“银子就不必给了,上官兄画技一绝,拿出你最好的本事画一幅山水图送我吧,说不定若干年后,你的画能值大钱。”
“宋兄过奖了,既然你喜欢我的画,我回去便仔细地画一幅给你。”
宋云初当即吩咐白竹去拿曲谱。
“对了上官兄,公主已经完婚,你打算何时启程回国?”宋云初抿了一口茶,状若随意地问了一句。
她当然知道他不想离开的原因,原着里他也因为江如敏在天启国逗留了好久。
“不瞒宋兄,其实我还不太想回去。”
上官祁略一思索,应道,“小妹新婚,许多事情都还不太习惯,好在恭王性格谦和,总说让我有空多去王府里坐坐,我自然是答应了。况且这天启国景色极好,我还想再多看看,我已经与使臣们商量过了,让他们先回去。”
“那你迟迟不归,贵国陛下不会有意见吗?”
“我朝已有太子,朝中的事情不必我去操心,像我这样的闲云野鹤,即便是在外逗留,回去也就是挨顿训斥,不至于受到过分指责。”
上官祁说到这儿,轻笑了一声,“宋兄身为国之栋梁,想必是不能理解我这样的闲人。”
“人各有志。”宋云初道,“上官兄志不在朝堂,在于追求一份洒脱,倒也不错。”
不想争权夺位,便不用染上一身杀戮。
曾经她作为读者,十分希望江如敏能跟着上官祁走,而如今她身为宁王,江如敏已是天启国内有名的医师,她可不希望江如敏离开。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上官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