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然是恨的。
如果不是她运气好，遇到了顾镜黎，她现在已经死了。
对比陈家，欺负她，羞辱她，谋害她。
她现在做的，不及他们的万分之一。
陈夫人咬着牙齿：“这些东西，我等一会儿给你！”
“就是，嫂……江小姐，商量一下吧。”陈若若也说道，她怎么可能看到自己的母亲当众出丑。
江语然一脸委屈，都要哭了：“当初，你们诓骗我写下欠条，又将我赶出门的时候，怎么没说商量一下？”
那双如同小白兔一样的眼睛通红：“陈夫人如果不脱，我就要请都察院的大人们帮帮忙了！”
江语然不想示弱，顾镜黎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替她讨回公道，她自己也要打直腰杆才是！
“我。我脱，我脱！”陈夫人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督察使，惨白了一张脸，抬手解着自己的扣子。
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让她生不如死！
“哟，这是什么热闹啊！娇娇，你看，她当众脱衣服！”程若瑶的兴奋地喊道。
顾镜黎一听，回头看去，只见雪地之中，两匹红枣马慢悠悠地走过来。
马背上，骑着一个红衣女子和一个烟青色衣衫的女子。
正是程若瑶和张娇娇。
陈夫人也同样看向了张娇娇，望着那张熟悉的脸，陈夫人泪如雨下：“娇娇，你回来了！”
张娇娇根本不理她，翻身下马，和程若瑶并肩，二人恭恭敬敬地行礼：“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
“快起来。”顾镜黎高兴地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程若瑶笑了：“当然是受诏回来参加太子册封宴的，另外太子殿下说，要论功行赏，娇娇出钱出力，力挺北疆将士，陛下要赏她呢。”
张娇娇腼腆一笑，说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该做的。”
顾镜黎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样的。”
陈家众人惊了，他们跌落高台，在这儿生不如死。
而张娇娇一个女儿家，居然得到太子和陛下的赏识，陛下还要赏她？
陈夫人立刻喊道：“娇娇，你跟太子说说好话，你不要奖赏，用你的功绩，换陈家被赦免好不好？”
众人：“？”
四个女孩儿，齐刷刷地看着陈夫人，像是这辈子都没有听过这么荒谬的话。
程若瑶当场发飙：“真是老奶奶钻被窝给爷整笑了，你算是那根葱啊你凭什么让娇娇的功绩给你们求庇护？”
陈夫人打直了脊梁：“我，我乃是她的嫡母，生恩没有养恩大，她年幼丧母，是我把她养大的，她现在孝敬我也是应该的。”
大概，她觉得陈娇娇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好拿捏，陈娇娇立功了，就是他们陈家集体立功了！
“养她？用的她母亲的嫁妆？这也算是养她？”程若瑶嘲讽道。
“这怪谁？只怪她母亲没有这个享福的命而已。”陈夫人说。
“你！”程若瑶都想动手打她了。
张娇娇拦住了程若瑶：“瑶瑶，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陈夫人傲慢地开口：“娇娇，只要你认错，我们陈家还是可以接纳你的，你不要不识好歹。”
张娇娇声音温柔，说道：“当初外祖父为了替我脱离陈家，花了整整十万两白银，你觉得我想回来么？”
陈夫人一怔：“你什么意思？”
江语然小声地呀了一声说道：“原来陈家坑骗女人的嫁妆不是第一次了。”
众目睽睽之下，陈夫人的一张脸青红交错，再也没有了方才得知张娇娇立功的那种骄傲了。
她死死咬着唇瓣，冷眼看着张娇娇说道：“你当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