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镜黎这一操作，直接打破了顾宪筠的计划！
顾宪筠恨啊！
程若瑶一拍脑门：“是啊！”
顾宪筠缓缓睁开了眼睛：“若瑶，不用，只要你没受伤，我就高兴，过去我也许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他的声音慈爱，充满愧疚和温柔，听得人眼泪都要往下掉。
程若瑶怔怔地看着她，十五岁的小姑娘，正是敏感的时候……
顾镜黎勾唇一笑：“顾大人，你救了我妹妹，我自当亲手治好你！你千万不要推辞！”
顾宪筠满眼警惕：“不劳瑞王妃费心了。”
顾镜黎是救他么？顾镜黎要趁机杀了他还差不多！
顾镜黎笑眯眯地说道：“我没照顾好若瑶，劳烦了顾大人，我不喜欢欠人的人情！”
“人情”。
顾宪筠需要的是毅王欠他人情，不是顾镜黎！
程若瑶面色好了许多。
顾镜黎说：“出去吧。”
程若瑶和陆长风一起拽着小厮往后退，满屋的大夫被顾镜黎和宋渊震慑的跑光了。
唯有宋渊没动，宋渊眸子布满冷意：“我陪你。”
“也好，说不定，能帮上忙。”顾镜黎笑了几声。
顾宪筠浑身颤抖，心头爬起密密麻麻的恐惧。
门关上后，顾镜黎背对着顾宪筠准备着东西，匕首，斧头，烙铁，针线，剪子……
她没做过缝合手术，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救顾宪筠是不可能的了，她这样说，只是为了让程若瑶心里面好受些而已。
顾宪筠不是喜欢喜欢受伤，喜欢演戏么？顾镜黎就让他贯彻到底。
反正有顾镜黎的灵力护体，左右不会将顾宪筠玩儿死！
等到顾镜黎转身，顾宪筠看到托盘里面的东西时候，整个浑身颤抖了起来，恐惧一点一点爬上心头，他拽着床单，惊骇地开口：“顾提司！下官真的不用！”
只听顾镜黎说道：“顾大人，有点疼哦，忍耐着，一会儿就好了。”
“不，不用麻烦……”顾宪筠疯狂地挣扎了起来，他捂着还在淌血的伤口站了起来，想跑。
顾镜黎对宋渊说道：“摁住他！”
宋渊手劲儿大，随意扯下了绑堆幔的绳子，缠在了顾宪筠的手腕上，将人固定在了床上。
“我乃是朝廷命官！”下一刻只听顾宪筠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啊！啊啊！”
因为顾镜黎烧红了烙铁，摁在了伤口上。
刺啦，皮肉被烫熟，散发着肉香，冒着烟。
顾宪筠疼的青筋暴起，咬牙说道：“我乃是朝廷命官！”
“我这是救你，替你消毒，顾大人向来‘以德报怨’怎么能怪罪自己的救命恩人？”顾镜黎笑了不达眼底。
她放下了烙铁，拿着剪刀在烛火上炙烤着：“不好意思，烫熟了，待我将这块肉剪掉，就可以缝合了。”
她说的格外轻松，却听得顾宪筠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烛火摇曳中，面前冰冷的面容，和十六年前小小的顾镜黎重合。
她生来有些痴呆，顾宪筠将她送走的时候，她竟也条件反射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她明明不会说话，却好像察觉要永别，竟然惊人的喊了一声“爹爹”。
但顾宪筠根本没有留情，明知顾镜黎只有三岁，此去可能会死，顾宪筠还是将她塞入了马车里面。
如果当初没有送走顾镜黎……
下一刻，顾镜黎的剪刀毫不留情地捅入了顾宪筠的伤口处，疼痛迫使顾宪筠再次清醒：“啊！疼，疼！”
咔嚓咔嚓！
剪刀剪过皮肉，发出清响，鲜血染红了顾镜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