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中年人的世界，什么情情爱爱的，干脆点儿，就是搞钱。”
“离婚是为了搞钱，调到寒城也是为了搞钱。”
“我估计孟德福的老婆肯定知道这一点，要不然就她那泼辣劲儿，早就大闹一番了，不可能这么平静。”
“咋样？我分析的对不？”陈宏一副幼儿园小朋友等待老师表扬的模样。
孙平安挠挠头。
其实，如果不是追踪雷达给出【无法追踪】的提示，他也觉着徐莉和孟德福私奔了。
但正因为去除掉了私奔这个选项，再回过头来看，就觉着私奔不在情理之中。
“宏哥，徐莉当年是迫于父母压力，才和孟德福分手，嫁给了牛畅。”
“这些年没要孩子，夫妻俩相敬如宾，可以说，夫妻关系有名无实。”
“根据咱们的调查，徐莉和牛畅的父母都已经过世。”
“也就是说，离婚的最大障碍已经消失，如果徐莉提出离婚的话，牛畅应该会答应。”
陈宏忽然道：“如果走离婚程序的话，徐莉的外贸公司，应该算是夫妻共同财产，有一半的钱要给牛畅啊！”
孙平安翻了个白眼道：“离婚才损失一半，如果私奔的话，那整个外贸公司，不全都变成牛畅的了？”
陈宏愕然：“也对哦！”
孙平安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重点。
一件案子，不能只看眼前，而要把眼光放长远一些。
直白一些说就是：谁获利，谁的嫌疑最大。
“宏哥，你说在这件事情当中，谁获利最大？”
“这不明摆着嘛！牛畅呗！他老婆无论是死了，还是私奔了，外贸公司都成他的了。”
“就算牛畅不会做外贸生意，大可以交给懂的人去管理，或者干脆整体出售。”
孙平安点头道：“是啊！咱们假设一下，按照现在咱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徐莉和孟德福私奔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因为不是畏罪潜逃，所以最多就是在内网发个寻人启事。”
“按照法律规定，失踪超过4年就可以向法院申请，判定此人已经死亡。”
“也就是说，牛畅只要等上4年，外贸公司就会自动变成他的合法财产。”
“可是……”陈宏皱眉道。
“谁知道4年以后会是啥样呢！现在昌达外贸生意好，如果换了个老板的话，说不定生意一落千丈，4年后破产了呢！”
孙平安眼中精光一闪。
“我们都忽略掉了一个重要人物，他才是本案的关键。”
“谁？”
“徐莉的助理——吴佳佳！”
吴佳佳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刚走到地下停车场，准备打开车门。
“吴佳佳！”
吴佳佳转身，在看到孙平安和陈宏后，可以感觉到，她的精神猛地紧绷了一下。
但只是瞬间，她就放松了下来。
“孙警官，陈警官，是徐总有消息了吗？”
孙平安摇头道：“徐莉失踪案，需要你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好的。”吴佳佳回答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
审讯室中。
孙平安将一杯茶水摆在了吴佳佳面前。
然后才坐在了陈宏旁边的位置上，看向了面色有些发白的吴佳佳。
“吴佳佳，女，32岁，未婚，育有一子，2岁，生父一栏，空白。”
“吴佳佳，孩子的生父是谁？”
吴佳佳愣了一下，垂下目光盯着自己手捧的茶杯。
“是牛畅吧！”
孙平安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吴佳佳双手猛地一抖，有茶水从杯中溅出。
“我们警方现在掌握的信息是，你与牛畅合谋，杀害了徐莉和孟德福，你弟弟吴广榕开办的宠物医院，有小型焚化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