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倒是颇有兴致：“阿鸢，你果真要为太子选侧妃？”
沈鸢一副忍住不哭的样子点点头，声音有点哽咽：“母后教导儿臣身为太子妃要大度。儿臣是该为殿下选几位妹妹。”
皇帝剑眉一挑，嘴角笑意更甚，目光揶揄地在太子和沈鸢之间来回打转：“嗯，阿鸢如此识大体，实在难得。”
谢怀琛心里想骂爹。饭桌下面的脚踹了踹沈鸢，眼神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沈鸢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然后嘴角强扯出一抹笑看向皇后，态度无辜又诚恳，声音透着一股子乖顺：
“母后，快把名单和画像拿出来大家一起看看吧。等选好后，我好将妹妹们的情况写信告诉爹。爹刚派人传信问我的近况，他知道我懂规矩识大体，一定很开心。”
皇后听罢神色一僵，立刻紧张地看向皇帝。
皇帝脸色也骤变。
皇后突然发觉自己大意了。
她原本就没料到沈鸢会答应。新婚没多久就给夫君纳妾，哪个女人能同意。她当年就为此事同沈太后闹过。
只要沈鸢也闹，善妒和不孝的帽子往她身上一扣，太子妃的威信就会受损。兴许太子也会逐渐厌倦她。
结果沈鸢胆小懦弱，竟然委屈地答应了。那她正好顺水推舟给太子安排女人。
竟然忽略了还有沈知州这茬。
沈侯爷在外带兵为你皇家拼命，你让人家女儿受这委屈？
“母后，快拿出来呀。”沈鸢懦懦地提醒。
轮到皇后支支吾吾：“这……不用惊动沈侯爷吧。”
“要的要的。我出嫁前爹对我谆谆教诲，一定要孝敬父皇和母后，尽心服侍殿下。爹这次特意问我做得如何，我得告诉他我悉心听从母后的教导给殿下纳妾，大度能容。”
皇后：“……”倒也不必这么孝顺。
这会儿轮到太子大义凛然给皇后解围：“母后，儿臣和阿鸢新婚不久，不想纳妾。这事不劳母后费心。”
皇后一直在观察皇帝脸色，太子给了台阶她赶紧下：“太子说得有理。阿鸢就是太懂事。依本宫看啊，你们小夫妻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纳妾的事不用着急。”
皇帝微微颔首，看都没看皇后，冷声吩咐：“老六的孩子快出生了，皇后还是多操心这事吧。”
操心贤妃的孙子？
皇后心梗但微笑：“臣妾遵旨。”
这顿饭吃完回去的马车上，沈鸢乐呵呵笑个不停，在谢怀琛面前像只花枝招展的小孔雀。
抱着他的手臂，兴奋地讲起怎么用贵妃对付皇后。
最后一双眸子灿若星河般看着他：“砚之，你看我厉害不，厉害不！”
谢怀琛：“……”厉害了我的鸢鸢。
太子不得不严肃提醒她：“以后遇到这种事，必须及时跟我商量。”
“知道啦知道啦。有点好玩唉。”
沈鸢还在兴奋中，以前只听过这些故事，现在实战起来觉得挺新鲜。
谢怀琛哭笑不得：“你还是忙忙正事吧。”
“什么正事？”
他将人揽入怀中，轻轻吻她的额头，声音透着几分无奈：“你怎么还没有身孕呢？”
沈鸢脸瞬间红了，想起爹在信里也问起这事。
“回去让御医再给你看看。”
沈鸢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她想说这事不一定是我的问题。但这话不能乱说。
只能认真解释：“可能因为先前吃过不少避子药，体质偏寒，需要先调理一段时间。”
这话一出，谢怀琛脸色变得很难看。
沈鸢赶紧接着说：“不过现在应该已经调理得差不多。我配的避子药其实还行，不伤身。”就是有段时间吃得太频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