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正经，是说他吗？
方秋杲抬手将搭在额头上发轻轻捋到脑后，露出光洁而饱满的额头，随后循着声音望去，恰好撞进一双陆时川的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站在水中，湿淋淋的水珠从柔软的发梢往下滑落，慢慢隐匿于湿透的白衬衫之中，仿佛在炫耀着优秀的线条。
蒋凌霄呆呆的望着前方，目光再也没从他的身上移走。
“好白……”
这一刻，曾经在直播间刷屏的弹幕出现在他的脑海，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望着水中，好半天之后才深吸一口气，艰难的挪开目光。
“就是这样！看我！”摄像师望着水中的方秋杲，激动的大喊出声。
“哦。”方秋杲茫然仰头望去，他站在午后的阳光中，漆黑的眼眸中被映染出一片旖旎的波光，柔软而又天真，可是这张脸又那么艳丽，这种强烈矛盾带来的冲击，让人根本舍不得移开视线。
真的，太好看了。
这是现场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摄像师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扶住手中的机器，生怕错过一点。
这一刻，他好像不再是那个被无数甲方蹉跎的摄像师，好像回到踌躇满志的大学时光。
“快！再给他点道具！手上有点空。”摄像师望着镜头沉思片刻对着旁边的工作人员说。
有点空？
方秋杲怔怔的望着湖水，好半天之后抬头看向摄像师。
“鳄鱼可以吗？”
摄像师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方秋杲，“你说什么？”
“鳄鱼，不行吗？”
“鳄鱼玩偶吗？”摄像师沉思两秒后摇了摇头，“有点不搭，要是真的鳄鱼……”
“快上来！”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野生动物园园长突然指着湖面大喊，“鳄鱼……在湖里！”
摄像师的话还没说完，身体猛地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园长所指的地方，几秒后，脸上的喜悦瞬间被惊恐所取代。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瞳孔急剧收缩，死死地盯着前方不远处那若隐若现的、有着粗糙坚硬外皮的影子。
真的……是鳄鱼？！
“方秋杲，立刻上来！”陆时川立刻起身冲到岸边，而旁边的园长也拿出了麻醉枪，只是如今鳄鱼和方秋杲都在水中，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慢慢来，动作别太大。”
“所以，真的鳄鱼可以吗？”方秋杲缓缓看向旁边的摄像师。
摄像师：“……？！”这是可以不可以的问题吗？！这是要命的问题啊！
“你……你先上来……”摄像师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所有人都看见背部微微隆起的鳄鱼，正在缓缓靠近方秋杲，
随着它的前行，水面上泛起一圈圈向外扩散的涟漪，像是死亡的倒计时波纹。它那长长的尾巴犹如一条粗壮有力的船桨，在水中有节奏地摆动着，动作虽然看似缓慢却充满了力量感和压迫感。
“行吧。”方秋杲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摄像师，又看了一眼距离有些远的岸边。
好累，刚刚都拍摄了好久了，豚还没吃没睡，懒得游回去了。
“方秋杲，快！”陆时川注意到鳄鱼停在了方秋杲旁边，一刻不敢耽误的催促。
“哦。”方秋杲茫然点头，朝着鳄鱼方向游去。
“不对！方秋杲！方向反了！朝岸边游！”蒋凌霄骤然发现那人竟然朝着鳄鱼方向游去，声音慌乱的对着方秋杲大喊。
方向反了？没有啊。
方秋杲游泳的动作一顿，恰好停在了鳄鱼面前。
那双滚圆的眼睛在强烈的阳光下，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窄的竖线，像是一把锐利的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