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长舒了一口气，只是心还没放到肚子里，就听见陆时川接着说，“不过，接下来的录制，周晨晞就不参加了。”
“什……什么？”导演怔怔的看向陆时川。
“有问题吗？”陆时川收回目光示意旁边的医生上前。
“没……没有问题！”导演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谁，赶紧摇头。
“那剩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
陆时川话音刚落，本来在他身边乖乖接受医生检查的周晨晞突然出声：“舅舅！我……我不走！我还要给大老虎做衣服！我要参加比赛。”
“周晨晞。”陆时川冷着脸看周晨晞，而往日见到自己就绕着走的小不点此刻却固执的回望。
就算身体都有些颤抖了，也依旧没有低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退出节目吗？”陆时川说。
周晨晞抿了抿唇，不安的搓着小手，好半天才小声说，“是我……”
“我不该翻过围栏。”周晨晞吸了吸鼻子，声音带了几分哭腔。
“你知道这只老虎在国外伤过多少人吗？”陆时川却丝毫没有心软，声音冷厉无比。
“如果你真的被老虎咬伤或者……咬死，你想过后果吗？”陆时川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太冷了。
冷的周晨晞不断发抖，甚至好久说不出来一句话。
“这里每个人都要承担后果，甚至这只老虎……”陆时川转身看了一眼老虎，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老虎和那个人已经睡成一团了，甚至那只老虎已经睡得翻肚皮了？
陆时川：“……”在国外咬人的老虎真的是这只吧？
陆时川缓缓平移一步，挡住周晨晞的视线才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那只老虎会被击毙……”
周晨晞抽噎了几声终于控制不住大哭出声：“呜呜呜，舅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不该和我道歉。”陆时川深沉的目光缓缓从周晨晞的身上移开。
周晨晞抽噎了两声，瑟缩一下先是转身看向导演，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导演瞪大双眼，赶紧摆手。
妈呀！有生之年听见小恶魔道歉了？！
随后周晨晞又边哭边向旁边的摄像师、饲养员等人道歉，直到最后才看向前方，稚气的小脸是前所未有的纠结。
“舅舅，你让让，你挡住了……还有一个人……”
陆时川想到身后睡的没心没肺人，又是一阵头疼。
“舅舅？”周晨晞眨了眨满是泪水的眼睛。
方秋杲：“……zzzz”
陆时川：“……：(”
带孩子可真难。
陆时川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一些。
只是周晨晞却根本没有抬头看。
“方秋……”周晨晞咬了咬下唇，又重新开口，“小方哥哥，对不起……”
方秋杲：“……什……什么？”
有人喊他吗？
方秋杲茫然的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好半天终于和眼眶红红的人类幼崽四目相望。
“要吃饭了吗？”方秋杲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摸，只摸到粗糙的毛绒绒。
还是有点臭的。
方秋杲眉头微皱沉默。
“不……不是。”周晨晞愣愣的看着方秋杲，甚至连哭都忘记了。
“哦”方秋杲缓缓点头，虽然不懂为什么喊他，但是无所谓。
“好了，既然道歉完了，那就和我回去吧。”陆时川收回目光，伸手去牵周晨晞，却不想人类幼崽却用力抽回手。
“我不！”周晨晞倔强的抬头看向男人，“我……我要参加比赛！”
“你说过做事要有头有尾！”
“是吗？”陆时川眉头微挑，目光凌厉。
周晨晞本能的想要退缩，却又固执的挺起胸膛大声说，“是！我要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