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封北本不忍心叫醒夜澜倾。
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交代一下,因为那个俄国人,她今天肯定是要去团里被问话的。
“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夜澜倾把被子拉过头顶,只露出一抹黑漆漆的发顶。
拒绝之意不要太明显,一点都没当回事。
“反正你昨天怎么跟我说的,今天就怎么说,要是再继续问就低头不要说话。”
“嗯。”
听到她闷闷的答应声,封北轻笑出声,大力掀开被子,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
才着急忙慌的走了。
封书琴也早就起来做了早饭,出门围着家属院,转了两圈才回来吃饭上班。
很自律的一中年妇女。
夜澜倾是在中午吃完饭时,被人叫走的。
她被带到了一个单人办公室,是靠近家属院最近的一趟房子最末尾的一个办公室。
比封北的办公室要好点,门上没有标注是谁。
她抱着安安坐在棕色的真皮沙发上,安安在陌生的环境下,一点也不老实,要下地,扶着茶几转圈。
对的,安安小同学,扶着茶几能横着挪步了。
七零年阳历十月底,也就是阴历十月初了,安安已经马上十个月了。
是正月初一的生日,到十月初一正好十个月。
夜澜倾觉得正是坐学步车的时候,可奈何条件不允许,她准备找人给安安做个木头的手推车。
让他学着走道。
正想事情想的认真,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
男人个子不高,但一身浩然正气,眼神和蔼清正,这点让夜澜倾对这人感官上加了不少的分。
“哈哈哈,小夜同志,你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他朝着夜澜倾压了压手,示意她坐下。
夜澜倾再看到人进来时,就礼貌的站起了身,如今人家让坐,她就又坐下了。
还没等她开口,安安就率先,嘴甜的喊了起来:
“耶耶耶耶耶~~”
小家伙看到不同年龄的人,会分类,喊什么那根本都不用教。
夜澜倾嘴角直抽抽,她儿子是社牛,她是社恐。
翟令宇这才注意到在茶几角落还站着个可爱的胖娃娃,像是年画娃娃一样好看,一双黑亮的眼睛尤为吸引人。
“呦~臭小子,原来你在这儿藏着呢。”
他忙上前把安安抱了起来。
“耶耶耶耶耶~~”
“他说啥?”
翟令宇不解的问。
“他喊你爷爷。”夜澜倾无语的说道。
“娘哎,你个成了精的崽子,才多大,还知道喊我爷爷呢。”
“再喊一个,哈哈哈哈~~”
“耶耶耶耶耶~~~”
安安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相当喜性,任谁看了都忍不住稀罕。
翟令宇就爱不释手。
逗了一会安安,他才在夜澜倾对面坐了下来,腿上依然是坐着安安。
“叫你来,就是问问那个卷毛的事,你也别怕。”
夜澜倾点了点头:“嗯,您问吧。”
“你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夜澜倾淡笑点头,将跟封北说的那些话大差不差的又说了一遍。
翟令宇手里捧着个茶缸子,看似很自然的逗着安安,实则早已陷入了沉思。
“那你胆子着实大,一般人看到这么个外国鬼子,不得吓得哇哇叫唤啊。”
翟令宇眼含笑意,十分有趣的说道。
诚然看向夜澜倾的眼神已隐隐带上了探究。
“那人本来就晕倒了,我本来想救他的,以为是咱们这里的人,结果费力过去,一看是个黄毛,我就给他捆了,才着急忙慌去找了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