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童计酒楼后,金逸尘就像被乌云罩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那一脸的郁闷,让金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金鼎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您这是咋啦?咋像丢了魂儿似的,闷闷不乐呀?”
金逸尘把嘴一撇,根本不搭理金鼎,只是抬眼瞧了瞧天色,瓮声瓮气地来了句:“我们去温泉山庄。”
这温泉山庄位于连绵的延伸过来的云雾山脚下,是金逸尘的一个庄园,里面有口硕大的温泉池子。
到了温泉山庄,两人脱下衣裳下到温泉池里练习游泳。
这温泉池的水浅浅的,才刚没过成人胸口,对学游泳来说算是挺合适的“小池塘”。
金逸尘本就是个旱鸭子,在水里扑腾的时候就像只掉进陷阱的野兽,慌乱得很。
金鼎在旁边游着游着,突然,温泉池里“咕咚咕咚”冒出两个泡泡,紧接着一股“臭气弹”就弥漫开来。
金逸尘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金鼎放了屁。他那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满是怒火地朝金鼎踹了一脚,嘴里骂道:“你个臭小子,不会是拉屎了吧?”
金鼎摸着屁股,脸上满是委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嘟囔着:“老爷,我这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嘛。”
金逸尘却还是气呼呼的,双手在水里胡乱划动,溅起一片水花,仿佛要把这一肚子的气都撒在水里。
金逸尘带着金鼎来到温泉山庄,目的那是相当明确,就是为了学游泳。
为啥呢?
他这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今天乔上云落水的时候,自己不会游泳,只能站在岸上干着急。
幸好乔上云没啥大碍,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得内疚一辈子。
这温泉池的水不算深,还有金鼎在旁边护着他,他觉得学游泳也不会太难。
这边 金逸尘主仆热火朝天地练习游泳。
衙门里,秦臻正对着自己儿子吹胡子瞪眼。
“恩羽,你小子给我说说,你今天错哪儿啦?”秦臻脸黑得像锅底,严厉的训斥着秦恩羽。
秦恩羽耷拉着脑袋,小声嘟囔:“爹,我知道错了,我就不该跑那么快,结果把上云姐姐给扑水里去了。”
“哼,知道就好,以后做事可别再这么毛毛躁躁,冒冒失失的。行了,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你就老老实实待在秦府,好好的听你祖父祖母的话,别再到处撒野,听明白了吗?”秦臻气哼哼地说道。
“爹,我跟上云姐姐一起回去行不行啊?”秦恩羽眼巴巴地望着秦臻,不死心地追问。
“不行!你小子别净想些歪门邪道,这事儿就这么板上钉钉了。你先麻溜地去休息,别在这儿烦我!”秦臻不耐烦地摆摆手。
……
是夜,乔上云屋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看来那碗姜汤是没啥用,她还是着了风寒。
乔上云这会正烧得厉害,脑袋昏昏沉沉,像被浆糊给糊住了,喉咙里也跟有只小猫在抓挠,难受得紧。
第二日,童苑娘早早就把酒楼的事安排妥当,就等乔上云起床后打道回府。
可眼瞅着都到辰时了,乔上云屋里还没动静。
童苑娘纳了闷,心说这是咋回事?只好去敲门,“咚咚咚”连敲三次,屋里却没传出一丝回应。
童苑娘心里犯起了嘀咕,寻思着莫不是出啥岔子了?一咬牙,推门就进。
只见,床上的乔上云双眼紧闭,迷迷糊糊的嘟囔着什么,那脸烧得像熟透的红苹果,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嘴唇干裂得像干涸的河床,呼吸声粗得跟拉风箱似的。
童苑娘一看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慌了神,急忙凑上前去摸乔上云的额头,这一摸可不得了,惊叫道:“哎呀,咋烧得这么厉害!”
童苑娘赶忙冲出屋子,扯着嗓子叫来一个打杂的婆子,火急火燎地吩咐道:“快去医馆请郎中来!”
婆子一听,立马放下手中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活计,三两下解下腰间围裙,嘴里像连珠炮似的答应着,撒腿就往医馆跑去。
没一会儿,郎中就被请来了。
一番望闻问切后,郎中捋着胡须说道:“没啥大不了的,就是中了风寒发了高热,我开三天草药,吃了药,再躺两天,保管生龙活虎。”
童苑娘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乔上云,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拿起毛巾,轻轻的给乔上云敷在额头。
乔上云这一觉睡到中午才迷迷糊糊醒来,捏着那像被塞了两团棉花的鼻子,摇摇晃晃下了床。
“上云,你醒了,快回床上躺着!”童苑娘在屋里正对着账本算得头晕眼花,一抬头看见乔上云下床,像箭一样冲过去扶住她。
乔上云只觉得自己脑袋像顶了个千斤鼎,脚下像踩了,走路直打晃,说起话来那鼻音重得像敲闷鼓,“苑娘姐,咳咳咳……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一病,又要耽误你一天时间。”
“你可别在这说些见外的话,你昨天不小心着了凉,得好好养两天。你就踏踏实实在这儿歇着,等过几天再回去。”童苑娘轻言细语地安慰着。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病就是整整五天。
这几天里,金逸尘和金鼎来过来此,但由于乔上云只想睡觉不想见人,也就没见面。
秦恩羽也来过两次,小家伙就是过来瞧瞧,看有没有机会给乔上云和秦臻制造个啥机会,但是又怕打扰她休息,也没见上面。
直到第六天夜里,乔上云感觉自己好多了,想着去除一下这浑身的病气,便去浴房泡澡。
秦臻听说乔上云生病,心里很愧疚,要不是自家那调皮捣蛋的儿子,乔上云怎么会遭这份罪?
等秦恩羽睡熟后,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片珍贵的灵芝,然后换上便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县衙。
“我是一颗跳跳糖,快乐在我心中藏,蹦蹦跳跳真欢畅,烦恼统统都抛光……”乔上云在浴房里扯着嗓子,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欢快歌曲,那声音就像破锣在敲,虽然五音不全,却也自我陶醉得很。
她惬意地泡在水里,像条自由自在的小鱼,时不时还伸出脚丫子,像调皮的小锤子似的拍打水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秦臻一路疾行,很快就走到了童计酒楼后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刚准备抬手敲门。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神色瞬间变得严肃冷冽,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