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说让她千万别再加班了。那些活儿干不完就干不完，其实有时候学会拒绝，经理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文档就到这里为止了。
“这可信吗？”顾望行皱起眉头。
这种东西他在国产恐怖片里可看过太多了，无非就是这女的精神有点问题，最后检查出来是没吃药，或者药吃多了，或者精神分裂。反正女的就很容易神经质，不然为什么鬼都是女的，没见过男鬼呢？
他自己也挑了个工位坐着，这工位干干净净，对应的那台电脑里也干干净净，啥玩意儿都没有，就跟这电脑的所有者从来不来上班一样的。
林智渊看了他一眼，笑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还是。”
“别那么迷信好吧，”顾望行嗤之以鼻，“你当初不是专业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吗，读书就读了个这？”
林智渊摊手：“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想想咱俩呆在一起，一个有钱的大帅哥，一个苦哈哈的打工人……别人肯定是优先冲着你来吧。”
如果钱通神还活着且听到这段话，必然惊觉林智渊何其无耻。
这么肉麻的话林智渊平时是不会说的，他拉不下身段说这个，这种亲热中带着点儿讨好的内容，平时是钱通神的台词。
正值顾望行心生犹豫之际，听着这话真的颇觉贴心。
越是觉得贴心，他就越不怕，心里还生出三分“这小子确实也算个兄弟”的心情来。
越不怕，他就越不信。
“放心吧，真要是绑架我的，我就跟他们说咱俩有仇，这样他们就会把你给放了，你回家帮我跟我爸说一声，让他救我，”顾望行说，“千万别傻了吧唧的说你要跟我一起死啊。”
“那不行，我必然进不了你家，”林智渊耸耸肩，“这样，我就说我是顾望行，让他们把我绑了把你给放了……到时候你可记得带人来救我，别把我丢下。”
顾望行心里油然而生的兄弟情在林智渊这杯97号汽油的浇灌下顿时升到了五分。
相比之下钱通神就是个不动脑子的叼毛，如果不是他非要来这里，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
“那你觉得现在怎么办？”顾望行问，再次把问题丢回给林智渊，就像大学的时候那么多次考试一样，他抄林智渊的答案一直也很顺手的。
“……”林智渊突然皱了下眉，“我们在外面看这栋楼的时候，它的窗户是这种遮光玻璃的吗？”
这问题问得牛头不对马嘴。顾望行下意识地跟着回想了一下，并且抬头向窗边看去。
——窗外是一片浓重的黑暗。
“不会吧？我记得不是啊？”顾望行自言自语道。
以前这儿是苏林百货的时候，他陪各色小网红女友来得可多了。有时候他不来，就让钱通神开车带她们来。苏林百货作为一个百货商场肯定是用的那种青色的玻璃。
先前没想过这事儿，林智渊一说，他也想起来不对。
因为他们仨在楼下看这规则怪谈体验馆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座……风格很独特的建筑。可不管怎么说，决然不是用的他现在看到的这种青色玻璃。
再说了就算是这种青色玻璃，也不可能遮光遮成这样。
顾望行的手机上显示的还是下午14点48分，来的时候就是刚吃完饭没地方找乐子消磨时间，这点他再确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