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给我带来快乐，他能平等的对待我，把我当个人。”
许念娇唇角微微颤抖，“回想过去，我不是像个玩具就是像个傻子，你完成了你的控制还嫌弃我没出息，他哄着我，却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谁问我过是怎么想的，谁问过我喜欢不喜欢？”
她抬眼看着苗翠农道，“我甚至羡慕思浓姐姐，你没养她，所以她能避免你的钳制，而我是你养大的，我一辈子都得喊你妈妈。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许念娇的眼泪止不住的掉落，浑身也在颤抖，“无数次夜里醒来，我都问自己，我想要什么，谁能在乎我的想法，我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秦朗穷怎么了，他能哄我开心，他能平等的对待我，而不是因为我的家世。他能鼓励我让我做自己，陪着我一起努力，一起攒钱。我就是喜欢跟他在一起，我这辈子看到陈慈安都觉得恶心。”
她目光中透露出来的情感，是苗翠农从未见过的，半晌，她才叹息道，“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想。我以为你是喜欢陈慈安的。”
“你以为你以为，你只是你以为，却没有问过我，是不是真的这样想，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
许念娇疯狂的嘶吼，似乎要将胸腔里所有的郁气都发泄出来，“如果我是思浓姐姐，我也会选择不认你。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你就是个自私的人。”
说完这些话，许念娇也是害怕的，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反抗苗翠农，她的害怕是出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
苗翠农定定的看着她，好半天没回答。
“念娇。”
熟悉的声音传来，秦朗一脸焦急的过来，将许念娇挡在身后，警惕的看着苗翠农，“苗阿姨，您有什么火冲我来。”
苗翠农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女，似乎思绪也飘回二十多年前。
青年一脸坚定的将她挡在身后，对着她的父母说，“叔叔婶婶，你们有什么火冲我来，是我先喜欢上翠农的。”
时光不在，人也不在。
镜花水月，如影破碎。
苗翠农最终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许念娇大哭起来。
秦朗心疼，揽着她轻声安慰，“她已经离开了，她并没有说什么，不要担心，有什么事我陪着你。”
许念娇哭的泪眼朦胧，早起画的美美的妆都花了，“我总算说出这些话了，憋死我了。”
憋了二十年呢，许念娇的心都快憋的爆炸了，总算说出来了，虽然说的时候害怕的要命，但说出来后心情格外畅快。
“走了，回去了。”
秦朗拉住她道，“等等。”
他从兜里掏出干净的手绢给她擦拭脸上，“脸都花了，擦一下，不然不漂亮了，小外甥看着害怕怎么办。”
许念娇噗嗤一声笑了，“思浓姐说她还看不清。”
“那其他人看着也不好看。”
细细的把脸上擦干净了，只有眼睛还有些红肿，“走了。”
两人进了院子，其他人并没有说其他的话，让许念娇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进屋后向思浓问她，“跟她摊牌了？”
在向思浓面前许念娇也不隐瞒，“嗯。”
“痛快吗？”
许念娇咧嘴笑了，点头，“特别痛快，我早就想说这些话了。”
向思浓好奇，“她没发飙？”
“没有呢。”许念娇也觉得奇怪，“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直接走了，我竟然还觉得她背影有些落寞……”
向思浓呵呵，“那你可以去做好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