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门开了。
一张瓷白透亮肉嘟嘟的小脸出现在眼前。
他的眉眼与温沅极其相似，水汪汪的大眼睛熠熠生辉，浓密的睫毛跟两把小扇子似的，扑闪扑闪个不停。
“父皇。” 脆生生的奶娃音，像春日里的飞莺。
“小川，” 高宴蹲下身：“在这里，你应该叫我什么？”
“爸爸。”
“嗯，记好了。” 高宴摸摸他的头，“走吧。”
“好的，爸爸。”
高宴领着他下楼。
在楼下等着的mike抬眼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先是一愣，然后说道：“高先生，我是成人一对一家教，不教小孩子。”
“不需要教他，我才是你的学生。”
mike为自己的误解感到抱歉，他点点头：“好的，高先生。”
高宴的家教授课教室就在客厅，而小川一直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拼积木，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
miike教学经验丰富，发音是标准的英伦腔。
这节课一直到中午才结束，下节课两点开始。
mike收拾教材准备离开，小川从积木中提起头，奶声奶气道：“goodbye , mike。”
小萌娃，正处于最可爱的年纪，他又长得着实好看，mike忍不住夹起嗓子：“拜拜，小宝贝，下午见。”
mike走后，高宴打开平板，开始看全英文原版《唐顿庄园》，同时不忘在电视上给小川点开一部全英文动画。
父子俩，安静地各看各的，直到管家请他们去用餐。
高宴站起身：“阿聿醒了吗？”
“醒了。”
话音刚落，高聿从外面走进来。
“小川，过来，给小叔抱抱。”
小川扭过头，小脸蛋皱成一团：“您又要亲我了，都是口水。”
“小屁孩，长大了，嫌弃小叔，不行，我就要亲。” 高聿腿长，几步跨到小川面前，一把将他举到头顶，转圈圈。
“温小川，你知不知道你多可爱啊，小叔喜欢得不得了。小叔不在的日子，想小叔了没？”
“咯咯，哈哈哈” 温小川开心得双眼眯成一条线，连连承认：“想了，想了，咯咯小川好想小叔。”
高聿转了几圈，在他饱鼓鼓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两口，单手稳稳抱住他：“走，吃饭去。”
温小川紧紧搂着高聿的脖子，小脸蛋儿紧紧贴在高聿脸上。
高宴平时对温小川颇为严格，不准他胡闹，高聿恰恰相反，他会亲得小川满脸口水，让他骑在脖子上，到处跑。
温小川特别喜欢小叔。
餐桌上，高宴问高聿：“最近寒症几天发作一次？”
高聿夹菜的手一顿：“与以前一样，七天一次。”
高宴皱眉，黄道长说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寒症发作间隔会越来越短。
刚开始，高聿一个月发作一次，然而日复一日取心头血，终究对他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寒症发作频率越来越快，变成了如今的七日一次。
当变成一日一次的时候，高聿的性命就——
高宴的思绪戛然而止。
“皇兄，我没事。” 高聿扯出一个笑，转开话题：“皇嫂认出你了吗？”
“嗯。”
“那皇嫂她，什么反应？” 这个问题，高聿其实一直不敢想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