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
对方沉默，良久没再出声。
霍烟吸着鼻子，她能清楚的听见电话对面沉重的吐气声，和他的哽咽。
她是怕别墅里的男人听见，而他，却是怕她听见。
良久，对方长长的吐了口气，再出声道：
“对不起，如果我……烟烟，原谅我……”
季无畏中间省略的话太多，千言万语，只有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离开你。对不起，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对不起，在你无助的时候我没有帮到你……”
季无畏低低的出声，一字一句的说着。
霍烟泪流满面，已经控制不住哭泣的声音，直接挂了电话，然后蹲在地上痛哭。
似乎意识这样会惊扰屋里的人，又紧紧捂着嘴，把脸埋进膝盖痛哭，哭声透过厚厚的衣服闷闷的传出来。
没有庄周承，她会选择季无畏。
说没心动过，是假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接受他，他就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
她哭，是因为再也没机会正常谈恋爱。
哭的是自己的境遇，她也曾有好的家庭，有父母兄长疼爱，可以和喜欢的男生谈恋爱。
可现在，家都没了，还能奢望什么？
庄周承在她身后站着，目光暗沉冰冷。
站了足有半小时久，才转身进了屋，手上拿的是他身上穿的大衣，那是准备披在她身上的。
却，令自己风冻了半小时。
鞋也没换就走进了大厅，大衣扔在沙发上，面色很沉。
庄周承静默了好大会儿后，身上回暖了。
摊手扯近了大衣，摸出了手机，给陆增去了通电话：
“即刻查出无畏在哪。”
陆增接到这通电话时有些懵，可还没来得问呢，这位爷已经挂电话了。
陆增立马吩咐人开始查，五分钟后，陆增的电话过来了：
“爷，季少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学校，周转城市停留一天，已经在今天上午就抵达京都机场，所以季少目前人在京都。”
庄周承面色沉下去，挂了陆增的通话后，微顿，片刻后电话拨给了庄玉暖。
让人把季无畏带回京城去。
霍烟总算进来了，眼睛鼻子哭得通红，这根本就瞒不了人。
所以站在门口磨蹭呢，不停的擦着脸和眼睛。
庄周承听见开门的声音，手机撂开一边，起身走过去。
“什么电话讲了这么久？外面不冷？”庄周承低声道。
声音有些微冷，带着压抑的语气。
“没有……一个朋友、不，同学的电话。”霍烟出声应着，声音还带着鼻音。
庄周承看她这样子，是想装作不知道都不可能。
“好端端的，又哭什么？”大掌拉着她冰凉的手，捂在掌心中，给捂暖。
“没有哭……是想起妈妈了。”
霍烟咬着舌头，最终低低的出声。
庄周承唇际的笑意带着几许嘲弄，小畜生，居然开始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