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进来吧~”天帝沉吟片刻,终于松口道。
敖广闻言,心中一喜,连忙携三子进殿,恭敬地跪拜在天帝面前。
“臣敖广拜见天帝!”
“敖广,朕不是已经命令你待在东海不要出来吗?为何今日未经诏令就擅自上天?”天帝的语气中带着质问。
“启禀天帝,臣确实有罪!不过,臣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敖广神色凝重,语气坚定。
“要事?哼,你难道不是为了替敖丁求情而来吗?”
天帝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与怀疑。
“启禀天帝,微臣此来,不单单为了求情,还有陈述一个事实!”
敖广义正言辞,目光如炬。
此言一出,顿时挑起了天帝的兴趣。
他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敖广,“好!那你且细细道来,究竟是什么事实!”
“启禀天帝,这还需从敖丁承继淮夷司雨之神说起……”
敖广神色凝重,将敖丁自不幸遭陈天君暗算,直至流落至安丰,其间所经历的风雨沧桑,点点滴滴,尽皆详尽地向天帝禀报。
然而,这些信息多是从敖甲、敖乙及敖丙三位兄长口中拼凑而来,难免有些片面,但即便是这些零散的片段,也已足够震撼在场每一位天神的心灵。
天帝闻之,亦是惊愕万分,目光如炬地转向敖丁。
“敖丁,你父王敖广所述,是否句句属实?”
敖丁凝视着父亲与三位兄长,眼眶中已噙满了泪水,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启禀天帝,父王所言,字字为真。我私自施行降雨,实属万般无奈之下的下策!这一切的根源,皆源于安丰百姓的迫切需求与苦苦哀求!!!”
“敖丁!”天帝的语气略显沉重,继续追问道,“你父王适才的描述中,并未涉及你此次降雨的具体缘由。你方才提及,这一切皆是被安丰百姓所迫,那么,究竟是何等缘由,迫使你做出如此决定?你且从头至尾,细细道来!”
敖广所讲述的,乃是半年前的旧事,而对于这半年间安丰所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敖广自是不得而知。
这半年的风雨兼程,唯有敖丁亲身经历,心知肚明。
敖丁深吸一口气,将这半年来安丰所经历的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及近期大旱与战乱,如何一步步将百姓推向绝望的深渊,又如何迫使自己违背天规,私自降雨以解民困,这一切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倾诉给了天帝。
“启禀天帝!如此说来,敖丁之举实乃情有可原,并非蓄意违抗天旨,按理说,其死罪或可免除!”月合老人以慈悲为怀,言语间流露出对敖丁的深切同情。
殿下群仙闻言,亦纷纷动容,为敖丁求情之声此起彼伏。
“启禀天帝,敖丁既能知错而改,此乃善莫大焉之举,还望天帝慈悲为怀,饶过他这一次吧~”众仙言辞恳切,希望天帝能够网开一面。
天帝闻言,眉头紧锁,心中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与挣扎。
一方面,敖丁私自降雨,似乎并非出于恶意,而是被安丰百姓的困境所迫,若因此便将其砍头,似乎有失公允;另一方面,敖丁无视天庭律法,不仅抗旨不遵,更与凡间女子私定终身,犯下了天庭大忌,此罪又怎能轻易赦免?
天帝望着殿下众仙的恳求之情,心中既是愤怒又是无奈。
他怒的是敖丁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无视天庭律法;无奈的是,众仙家如此情真意切,他又岂能不顾及众仙家的颜面与情分?
“众仙家啊,”天帝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敖丁所犯之罪,远非一条抗旨那么简单。身为龙族,他竟留恋人间,还与人间女子结为夫妻,这等行径已然触犯了天庭的大忌,是万万不可饶恕的。更何况,那批被敖丁所伤的村民,虽非敖丁直接杀害,但他却间接导致了村民的死亡,这等罪责,又怎能轻易饶恕呢?众仙家啊,这着实让朕很难办啊!!!”
敖广见状,心如刀绞,他深知敖丁的罪责重大,但为了救子一命,他毅然决然地磕头道。
“启禀天帝,如若可以,微臣愿意以我这条老命,来换取敖丁的一线生机!”
“父王,万万不可啊!”敖甲、敖乙、敖丙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敖丁闻言,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摇了摇头,坚决地拒绝道,“父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敖丁既然犯了错,就应由我一人来承担后果!”
随即,敖丁毅然转身,面向天帝,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声音坚定而决绝。
“启禀天帝,我敖丁深知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我愿意接受天庭对我做出的任何惩罚,无论多么严厉,我都毫无怨言!”
一时间,整个大殿上议论纷纷,众仙家都被敖广与敖丁之间深厚的父子情感所触动,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