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陈忠信手持刘轩亲笔签署的任命书,身后跟随着六位雄赳赳气昂昂的衙役,浩浩荡荡地朝着黑市进发。
然而,黑市早已不复往日之繁盛,早已解散得七零八落,一片萧瑟。
但陈忠信对此却毫不知情,还以为只是无人接管,组织稍显涣散。
他径直来到黑市米仓,满怀期待地想要查看库存,却发现其中空空如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气愤不已,他怒不可遏地命令衙役们将黑市中仅存的、尚未离开的众人,包括苏老在内,全部带到米仓来盘问。
“你是何人?竟敢坐在黑市之主的座位上!”苏老指着坐在宝座上的陈忠信,大声叫嚣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
只见陈忠信抖了抖手中的信封,一脸得意地宣布,“我就是黑市的新主人,你们统统都给我跪下!”
苏老看着眼前这个趾高气扬的陈忠信,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与戏谑,“你这厮真是可笑至极,黑市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你还自称什么黑市新主!再说了,谁承认你是黑市的新主人了?”
“安丰县衙的刘轩少爷亲自任命我为黑市新主的!”陈忠信气急败坏地喊道,同时指挥着手下的衙役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们给我抓住,我要亲自教训他们!”
“想抓我们?没门儿!”苏老等人虽然被衙役们押到了米仓,但他们其实故意被抓,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这里闹事。
如今看到陈忠信这副跳梁小丑的模样,他们自然不再藏着掖着,直接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些衙役们降伏得服服帖帖。
那些衙役们本就没什么斗志,只是走走过场而已,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如今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向苏老等人求饶。
陈忠信看到这一幕,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他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一软,也跪在了地上,开始求饶,“那个……方才多有得罪,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回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惶恐,显然已经被眼前的局势吓得失去了方寸。
“哼~好一个刘轩,他竟一次次地诓骗我们黑市的老百姓,害死了黑市之主还不肯罢休,居然又派人继续剥削大家!只要刘轩一日不死,我们黑市的人就绝不会善罢甘休!”说罢,苏老手势向前一挥,他所带来的那些人便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直接对陈忠信展开了拳打脚踢。
哀嚎声、咒骂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片刻之后,陈忠信已遍体鳞伤,他蜷缩在地上,口中还在不断地求饶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滚回去告诉刘轩,我苏某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苏老正义凛然地大声宣告,他的声音在黑市中回荡,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陈忠信则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
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决心一定要向刘轩讨回公道,决不能白白挨这场打。
然而,上天似乎就爱开玩笑。
今早王辰宇正逃亡至黑市,想寻找一个安身之处,由于身上带着些细软,便购置了些胭脂水粉,易容后躲在了这黑市的某个角落。
从陈忠信风尘仆仆地走进黑市,到被打得连滚带爬地逃出,王辰宇在后面看得是明明白白。
“好啊好,好一个陈管家,居然是叛徒!”王辰宇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我今日就要为我爹娘,为王家先除一害!”
于是,王辰宇一路跟着陈忠信,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由于陈忠信被打得十分厉害,身体已经吃不消,一路上走走停停,身边的衙役也早就跑得没影了。
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巷道上,显得好不凄凉可笑。
来到一个狭窄巷口前,正赶上午后时分,天气稍热。
陈忠信决定先在巷道阴凉处歇息片刻,再回县衙去。
他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自己满身的伤口。
左一口“哎呦喂”,右一口“哎呦喂”,疼得龇牙咧嘴,却并未察觉到危险正在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