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明摆着要砸她招牌?
她这难道是可怜少女收容所吗?
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敢收下来往她这儿放。
就在苏二准备将桌上的一支荷花递给那姑娘时,谈茗聆开口了。
只听她慢悠悠地说道:“此等样貌,也配留在我三生殿?”
苏二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得心里一紧,毕恭毕敬地向谈茗聆问道:“小姐您的意思是打算如何呢?”
“打哪儿来的送哪儿去。”
此时,那位姑娘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一边流泪一边跪了下去。
“小姐,我不能回去!我爹娘去世的早,我兄长一人把我拉扯大。如今他欠了债,我理应要帮他还债。”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继续哀求道:“小姐你行行好,我若是回去了,我兄长的命便没了啊!”
说到最后,这姑娘已经哭得声嘶力竭,几乎快要昏厥过去了。
然而,谈茗聆似乎并没有为之所动。
她轻轻叹息一声,随即抬起右手,将耳边散落下来的几缕青丝拢至耳后,淡淡说道:“瞧你也是个命苦的,只是”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说道:“你兄长的命,与我何干?”
话音未落,只见从旁边立刻走出两名身材魁梧的侍从,不由分说地架起那位仍在不停地哭喊求饶的女子,将她拖出了门外。
约莫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在邱漓都快等睡着的时候,听到了“咣当”一声的动静。
这是,有人被撂牌子了?
刚想踮着脚抬头去看的时候,又想起应婆叮嘱的话,立马将头垂了下去。
此时,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那姑娘的衣裙。
其裙摆处精心绣制着几只鲜艳欲滴的红梅,从远处眺望过去,宛如衣服上面被肆意泼洒了红墨似的。
不,更贴切些来说,倒更像是不小心溅上去的点点鲜血,触目惊心而又透着几分艳丽。
“冬苓——”苏二的呼喊传来。
冬苓闻言,迈着轻盈的小碎步缓缓上前。
当她抬起头来之时,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也跟着一同抬了起来。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谈茗聆还有些困倦不堪,这一刻,却突然眼前一亮。
眼前的姑娘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容色娇艳,眼波盈盈,身材苗条婀娜但又丝毫不见柔弱之态。
在与谈茗聆对视之时,她既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畏惧之色,也不曾表现出半点谄媚之意。
光这一点,就让谈茗聆很是喜欢。
“给牌子。”谈茗聆随意地摆了摆手吩咐道。
站在一旁的苏二闻言,赶忙恭恭敬敬地将一块雕刻着荷花图案的牌子递到冬苓的手中。
他知道小姐向来比较欣赏这种类型的姑娘,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点傲气。
只是不知,这股子傲气能在三生殿撑多久。
且说刚刚那位姑娘,其心气之高令人咋舌,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其眼。
可往往越是心高气傲之人,在三生殿越容易被针对。
想到这里,苏二不禁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
冬苓接过牌子,正欲转身离去之际,忽然瞥见应婆向她递来的眼色,暗示她道了谢再走。
行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事儿有什么好谢的,但还是乖乖地朝谈茗聆施了一礼。
紧接着,下一个被喊到名字的人是邱漓。
只是,那丫头脸上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谈茗聆看着邱漓,轻声言道:“抬起头来。”
“看什么呢?”
与此同时,傅霖看着站在门前盯着走廊一动不动的江洵问道。
“你不觉得这走廊有些歪斜么?”江洵缓缓回道。
“许是房子建歪了呢。”
傅霖话落,将房间的钥匙随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虽然要了两间厢房,但保险起见,睡在一间更安全。
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查案更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