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念淑出门前,柏川作为兄长上前将其稳稳背了起来。
一个在背上偷摸的落泪,一个轻声安慰:“阿念不哭。”
一如年少时,她不小心崴到了脚,那时的柏川也是这般背着她回家。
口中不停地呢喃道:“阿念不哭阿念不哭。”
从后院到前院,平日里觉得漫长的路程,今日却觉得十分短暂。
待回过神儿来时,已经坐到了轿中。
她听到了秦在锦的哭声,那孩子哭着说不想姐姐嫁人。
秦念淑有些无奈的笑了,又想起阿漓说拦门的队伍里,就锦哥儿嚷嚷的最大声。
“落较——”
“起较——”
阳春门距暮商宗虽然有些距离,但为了赶上吉时,所选用的马匹皆是最好的。
所经过之处,但凡有百姓居住之地,都会撒落几盒喜糖和铜钱。
而到了暮商宗之后,繁琐的流程和长时间的端坐,让秦念淑倍感疲惫。
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悔婚的念头,而其根本原因竟然是因为麻烦。
萧旻透过团扇看到秦念淑的表情,不禁失笑,一双眼里满是宠溺。
“快好了,再坚持坚持。”
“嗯。”
跨马鞍、过鹊桥、拜天地。
当听到“礼成”二字时,秦念淑心里那口气才松下。
萧济世十分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新人,而萧夫人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虽说花时雨也很好,可总归还是秦念淑这个儿媳对他们来说,更有面子一些。
玄月阁之前还单独留了一片空地,本来是打算给花时雨种花儿用的,如今却都种上了草药。
当一天的热闹散去,萧旻才堪堪回到婚房。
暮商宗的那些弟子们一个比一个能喝,平日里拿乔也就算了,可今日他大婚,不喝几杯属实说不过去。
推开门,看到的便是坐在床边打瞌睡的秦念淑。
许是听到声响,秦念淑立马将团扇拿起来,放置脸前,端的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眼下就你我二人,就别拘着了。”
萧旻说话间,将团扇缓缓拿开,露出那人的容颜。
秦念淑微微抬眸看向萧旻,眼波流转间,既有女子的娇羞,又有即为人妇的温柔。
“真好看。”萧旻直直盯着眼前人。
“哪儿好看?”
“阿念哪、都、好、看。”
萧旻那骨节分明的右手缓缓抚上秦念淑的脸颊,手掌因常年握长枪而布满了厚茧。
略带粗糙的触感碰到脸颊的时候,秦念淑只觉得刺挠,身子下意识地向后仰去。
可她身后不是坚实可靠的高墙,而是让人失去戒备心的温床。
在失去平衡的瞬间,秦念淑整个身子直直躺了下去。
萧旻见状,剑眉轻挑,轻声笑道:“阿念怎得,这般急躁。”
“明明是你”
话未说完,双唇便被封住。
秦念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此刻,仿佛正置身于深海之中,不得片刻呼吸。
又仿佛置身在狩猎场上,心脏狂跳不止。
她想,这南墙撞就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