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县令捋了捋胡子,一甩袍子坐下,淡声说道:“堂下所跪之人可是牛把式!”
牛把式:“大人,正是小人。”
县令冷声说道:“你状告东门岛余氏,伙同其相公顾荆杀人未遂,威逼你砸毁船只,可有此事!”
牛把式涕泪横流,就差没当场磕个头了。
“县令大人,大老爷,请为草民做主啊!草民所说句句是真,就是她!就是这个余小螺……”
顾荆冷冷的扫了牛把式一眼,牛把式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话音戛然而止。
剩下的话憋在嘴里,吐出来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憋得他脸都胀红了。
县令看了顾荆一眼,面色微变,眉头皱的很深,片刻之后才道:“堂下之人可是顾荆?”
“回县令大人的话,草民正是顾荆,这是草民的妻子——余氏。”
“那本官问你,牛把式状告之事,可为真?”不知为了什么,县令大人对顾荆的态度竟然意外的和善。
顾荆不卑不亢,“回大人,牛把式所言,皆为真话,草民确实做过此事,但有前因。”
“哦?”县令大人好脾气的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有何前因?”
公堂上静默了一瞬,呼吸声落针可闻。只听到顾荆淡淡道:“是牛把式凿船在先,若不是发现及时,恐怕草民和妻子早已葬身海中,请大人明察。”
“你说牛把式有错在先,可有证人?”
县令大人拍了拍惊堂木,底下的师爷就高声唱道:“传证人!”
东门岛管船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被带了上来,两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草民亲眼看到牛把式拿着一柄圆形的凿子在凿船,草民所言,没有半句虚言!”
冯鸣小心翼翼的看了县令大人一眼,然后凑上前去,道:“大人,属下听闻牛把式在东门岛名声很差,他说的话定是假话!大人可以招来东门岛上的人问上一问。”
人证物证俱在,县令大人胡子抖了三抖。
“我且再问你一遍,牛把式,你是否诬告他人?想好了再回,若是敢欺瞒与本官,本官定严惩不贷!”
牛把式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心里天人交战,最终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草民……草民……”
“本官知道了,来人!把牛把式带下去,责打三十大板示众。”
牛把式脸色一白,直接晕了过去,像死狗一样被人拖着拖走了。
此案完结之后,余小螺摸了摸袖中的绒花,嘴角含笑,“荆哥,既然人都来县城了,便陪着我去一趟怡红楼吧。”
怡红楼。
“小嫂子你可来了,这几天不来,我家姑娘都等急了!”如意一见到余小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把人给扯进了怡红楼。
余小螺把荷包给拿了出来,青鱼姑娘很痛快的便结算了银钱。“这里还有些绒花,不知道青鱼姑娘喜欢不喜欢?”余小螺从袖中掏出了那三朵粉嫩的桃花,青鱼姑娘一看,眼睛都亮了。
“小嫂子,这绒花你是从何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