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父跟严母都是体面人,请他们两个进了屋。
“亲家,咱爷俩儿喝两盅?”
陆父的眼睛盯着客厅里的柜子,上次他来看见了,里面藏着好几瓶好酒呢!
陆枝青把他的花生米收走了。
“不过年不过节,喝什么酒!喝茶!”
严居安给他们泡了茶。
陆父一边捏了一撮烟叶塞进烟斗里,一边掏出火柴点燃,点着了跟严父说道:“你看我这闺女,胳膊肘尽往外拐,连口酒都不让我喝。”
他这个态度,俨然把这里当成陆家了。
严父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我今天用你上次送我的烟斗抽烟,她也不让,说抽烟对身体不好,我觉着我好的很,她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亲爹。”
陆父表情顿了顿,送到嘴边的烟斗正在冒烟,他被严父这得意的样子给气了一下。
“谁说枝青不关心我了,她没成家之前,赚的钱都贴补家里了,一年到头,枝青也不舍得给自己做一身新衣裳,净给我和她妈,还有弟弟妹妹们做衣裳了!”
“我们可不舍得自己的闺女挨饿受冻,我给枝青做了好多件衣裳呢!”
严母切了个梨端上来。
“咱们都是枝青的长辈,疼爱枝青也是应该的,她小小年纪吃了不少苦,亲家你们放心,我们家居安就算回不了部队,也不会亏待枝青。”
严居安还没怎么样呢,连亲家都开始上门拉踩了,严母这番话即是保证也是表明态度。
“亲家母,你这是说的啥话嘛,我们怎么会嫌弃小严……”
陆父的表情讪讪,他跟王花什么时候在意过陆枝青的死活了,自打陆枝青跟严居安结婚以来,上次借钱是他们老两口第一次登门,这次是第二次。
严家人一脸那你们这次来是干啥的表情让陆父到嘴边的话咕哝着说不出来。
“那个,枝青,我看你也快生了,你妹妹她上次写信回来跟我说了一嘴,她还是挺关心你的。”
陆枝青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爸,我们在省城舅舅家住的时候经常遇见她,她在路上跟我装陌生人,一次都没有邀请过我去她婆家坐坐。”
“那啥,总归你们还是亲姐妹,她多少也有点顾忌……”
陆父给陆蕊找好了理由,只是陆枝青不接话,让陆父有点下不来台。
“爸,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陆父跟王花在家里对她颐指气使,什么时候态度这么软和过了?
“枝青,你妹妹她想做点生意,手里头缺钱,你家过得好,你能不能借给她一点儿,等她生意有起色了,再还给你。”
陆父觉得他都已经开口了,陆枝青不会不借,于是说话就硬气了起来。
“你也知道,你妹妹一个人在城里不容易,她在咱家啥都没干过,到了人家家里,啥都得干,花钱的地方也多,周浩到了城里也还是个老师,工资不高,他们日子艰难……”
“我听说你们前阵子卖菜赚了不少钱,借给你妹妹五百你没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