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糟心事你别管，”他几不可闻的低语，“我有数。”
江宝瓷睁着水涔涔的双眼：“你在报复你奶奶？”
贺京准：“说了别管。”
停顿，又补充：“气气她总行吧。”
“”
这可不像气。
老太太没几天好活，这一气，有可能直接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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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开学季，江宝瓷总会收到江布侬的信息。
信息一条又一条，去食堂吃饭、去教室上课、去公司打工，不管做什么，都喜欢拍张照跟她絮叨。
江宝瓷不怎么回。
拿到第一笔兼职工资，江布侬给她买了双高跟鞋，语音信息带着哭腔：“姐，国庆你要不要来看我？我带你参观我们学校。”
江宝瓷不为所动。
她觉得自己可怕。
心能硬成这样。
就仿佛，任何伤过她的人，她都能断尾求生。
将这人从生活中除去。
贺京准歪着脑袋瞅她：“下次我骂她，叫她别哭的这么难听。”
江宝瓷面无表情，抬头，拎起一只高跟鞋就去戳他。
贺京准桎梏住她手腕，笑着：“要去吗，我陪你。”
“不。”江宝瓷收手，脚踩进鞋子，站起来走了两步。
“江二宝，”贺京准悠悠的，“嘴硬心软是病，得治。”
江宝瓷咕哝：“要治你治，治好了去见你太奶。”
被他拦着，几天没回贺家，再不去实在说不过去，江宝瓷准备现在过去一趟。
自然得带着只拖累的尾巴。
到贺家后，董妶居然也在。
听佣人说，董妶这段时间天天都来，只是江宝瓷和贺京准没回，不知道。
“大少爷这几天不在，”佣人压着声，“来了也是看一眼老太太就走，都不知道董小姐是来找谁的。”
江宝瓷扫她一眼，佣人倏地噤声。
从贺京准掌管集团开始，贺家佣人便开始转变风向，悄无声息的讨好她，时不时的跟她透露些贺家琐事。
从厨房端着果盘出来，佣人眼神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