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回头看了派克特一眼,征求他的意见,只见派克特点了点头,卡尔会意,转头对费齐说道:“你说吧。”
费齐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缓缓开口道:“陛下,公国已有累卵之危,我国中立已久,国内百姓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但有些国内贵族,享受着祖辈留下的爵位厚禄,本已足够自身过的富足,正应该带头作为,为公国的发展出力,但这些人,不但以权谋私,侵吞民脂民膏,更有甚者,公然行走私、人口买卖、私设赌场等有损公国利益、有害国家稳定之事,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今日我反叛,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替我女儿报仇!西格莉德伯爵身为公国外交部大臣,实际是黑仆市场的创建者,不但武力制服百姓和各国冒险者充当交易筹码,还公然对我等无爵位的臣子家人进行明码标价!我女儿卡洛儿,便是被军部参谋长巴里看上,最后给掳走,好在她逃出魔掌,没有大碍。”
“经我调查,除西格莉德外,已死亡的伯安司令之子,伯安·修私设赌场,不交国税,在公国各城均设有大小不一的赌坊,数量之巨,足有数百,一夜所得非法利益,不可计数。”
“宗教部长奥尔本,开设妓院,通过黑仆市场掳掠妇女无数,或供高官玩弄,或逼迫接客,赚取金钱,这些妇女年龄最高不超过三十,最小甚至有十几岁女孩,行径令人发指!”
“最后我要状告的,是军部大臣科林!身为军部大臣,统管海陆全军,竟利用手中权力,大开边境,为自己的走私生意打通关节,边境开了十几条通道,车队可以不受边军盘查,畅通无阻,专门走私诸如烈石等禁止交易之物品,损害国家利益,党羽众多,乃是这群害群之马中最大的祸害!”
“望陛下明察,将此等祸害国家的蛀虫全部就地正法!”费齐义正言辞的说完,随后叩头便拜,跪伏于地。
一旁的科林听的汗流浃背,时不时用余光观察场内的动态,好几次想要打断费齐,但又不敢当着派克特和明官的面这样做。此时整个大殿一片寂静,派克特看着跪伏在地的费齐,迟迟没有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良久,他终于说话了:“科林公爵,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陛下,这纯属诽谤!臣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为公国的发展和军事实力提升奉献自己,诚然有不察之罪,但绝无可能干出这等有损公国利益之事啊,请陛下明鉴!”科林几乎是在派克特问完的一瞬间便接过话茬,快速的说道。
“不察之罪?这么说来,西格莉德等人所做之事,你一早便知道?为何不报与我知!?”派克特声音中蕴含的怒气越来越多,语气也越来越严厉,明显对科林的回答十分不满。
“陛下,这”
“布兹,你来说明吧。”
科林刚欲继续解释,派特克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他实在不想继续听科林辩驳了,干脆让明官布兹来解释。
“是,陛下。”从六位明官中走出一男子来,正是担任先驱者职位的明官布兹。
“科林!不用再解释了,陛下已经无心再听你狡辩,若是你坦诚认罪,或许念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能免你不死,但你存心负隅顽抗,今日便让你死了这条心吧。”
布兹继续说道:“早在四年前,我等明官启动全知之眼时,便知晓你们四人的计划和干的事,之所以没有动手铲除你们,除了陛下仁慈之外,也考虑到公国的发展问题,没有你们,准确的说是没有你和西格莉德的存在,我们一时之间找不到人顶替,军部便会出乱子,外交会陷入困境,因此我们花了一年时间寻找合适之人,又花了三年时间才将他们培养成适合接任的人才。”
“陛下之深谋远虑远非你能料想到的,就如同我等早已知晓费齐谋反一事,当初没有灭杀,都是为了今日,眼下证据确凿,你还敢在此狡辩,简直是不把陛下和我等放在眼里!来人!”
从殿外走进数名披甲锐士来,等候命令。“将科林拿下,卸下他的元素手环,等候发落!”,随着布兹下达命令,那些锐士快步走到科林面前,此时的科林已然面无血色,也无力反抗,任由那些锐士将自己的元素手环卸下,将自己捆了起来。
派特克见布兹已经说完,便准备做最后的处理:“听令!”,除了看押六名司令和科林的锐士外,所有人都跪下等候派克特的命令。
“费齐、波文等六名戍卫军司令,擅离职守、密谋反叛,且率军攻打王城,连同家人当即赐死,明日执行。”
此话一出,波文、邓肯等人立刻高呼求饶,请求饶他们死罪,但派克特心意已决,一挥手便让锐士把他们带去牢房,等他们六人走后,他转头看着无力跪倒在地的科林,说道:“科林,你身为军部大臣,称公爵爵位,密结党羽,祸乱国家,剥夺爵位世袭权力,连同西格莉德、伯安、奥尔本抄没家产,满门赐死,今日执行!另外,军部所有由科林直接提拔的军官全部罢黜,有爵位的取消爵位,没有爵位的取消官职!”
说完后,派克特从王座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明官们也跟着离开,经过科林身边时,明官伯格叹了口气,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一条命令很快传到了负责执行的皇宫警备队这里,他们立即出动,将科林、西格莉德、伯安、奥尔本的宅邸给围了起来,因为科林不在,管家见到皇宫警备队的人闯入还大声呵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宅邸!这可是军部大臣科林大人的家,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但警备队的人丝毫不给面子,上来就是一拳,将管家打倒后,就开始全方位的搜查,将科林府内上上下下都清查了一遍,接着把科林的妻儿,全家老幼全部抓走,又安排人留下继续抄家,其他三人的宅邸也是如此情况。
西格莉德正在浴室中洗澡,被突然闯入的警备队吓了一跳,刚要说话,就被警备队一把从浴室中拖了出来,丢了一套衣服给她,命令她穿上,随后又把她带走了。
西格莉德虽察觉到了什么,但心中一直有所希冀,直到她被押送到一处广场,和科林、奥尔本、伯安·斯特三人见面后,她这才发现所有的希望都已经破灭了。
只见广场上立着许多绞刑架,约有十个左右,正是派克特为他们专门设立的,他们被判处了绞刑,广场周围挤满了围观群众,一名警备队军官正站在一处高台上大声朗读着几人的罪状,但西格莉德都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脑海里只有嗡嗡之声作响。
当那名军官朗读完之后,四人就被人押到了绞刑架前,西格莉德眼神涣散的任由士兵将绳子套在自己的脖颈上,仿佛是为了多看这个世界一眼,她抬头望向天空,接着只听到咔嚓一声,他们脚下的站板被猛然打开,四人就这么悬吊在半空,垂死挣扎。
渐渐的,他们挣扎的幅度和力气都小了许多,在众人眼中缓缓消散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