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豆花实在被二媳妇缠磨烦了,就借口上茅房躲了出去。
丁氏心里不平啊,婆婆走了,再没人压制。
她话里话外就带上酸气,故意朝甜丫家的位置说话。
人家也不明说,就坐在地上叫苦,“唉,老一辈说的还真没错,患难见真情啊,还亲兄弟呢,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指桑骂槐的话谁听不出来啊。
田氏忍了又忍,发现忍不了,直接不忍了,“丁水仙你叫唤个啥?
有本事你来我家说,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好好掰扯掰扯。
俺家可不欠你家的……”
依着两家的关系,丁氏要是好好说,把二房的几个孩子记到大房名下也不是不行,偏丁氏不正经说话,搁那指桑骂槐。
田氏能忍她才怪。
两人就这么厮打起来。
“都闭嘴!”刺耳的锣声让吵嚷声嘎然而止,大家伙纷纷看向声音处,就看到举着铜锣一脸严肃的甜丫。
“离老远就听到你们吵吵叭火的,把官差引来了,给你们一人一顿鞭子,你们就舒服了!”冯老太一马当先的走过去,她年纪大,骂起人来没个顾忌。
桑老头也趁机从人堆里逃出来,发髻歪倒在一边,灰白的发丝捋捋垂在脸上,跟疯子似的。
来不及等气喘匀,老头就开骂:“说啊?这会儿哑巴了?
刚才的气势呢?都是四六不懂的王八犊子!”
把铜锣递给冯老太,甜丫拉着浔哥直奔自家。
田氏和丁氏被铜锣声镇住,两家人趁机把两人扯开。
两人看向彼此的眼里满是不服气,跟乌眼鸡似的瞪着对方。
丁氏最惨,嘴角被扯得通红,隐隐还在往外渗血丝,发髻被揪散,大冬天她还打出了汗,凌乱的发丝汗津津贴在额头上。
脸上还有被指甲盖挠出的血道子。
甜丫看的颇为痛快。
比起丁氏,田氏就好多了。
虽然衣领歪了,发髻也乱了。
凌乱的发丝张扬的飞舞,傲的跟打了胜仗的大公鸡。
她也有傲的资本,除了脖子上被抓了两道血印子,别的地方都没受伤。
看到甜丫,田氏像是打了鸡血,腰板瞬间挺直,挑衅的呸丁氏一口,“打呀,你咋不打了?还有你那些臭不要脸的话。
也都跟甜丫说一遍呀,来来来,有种再说一遍,不敢说你就是个孬种!”
甜丫:……
二伯娘也太能嘚瑟了。
再说,她也不是来给她撑腰的好吗?
丁氏的脸肉眼可见的涨红,最后直接变成紫红色,要不是顾忌甜丫,她立马就能扑过来厮打田氏。
“二伯娘,你少说两句吧,你等奶回来的!”甜丫赏给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她余光已经看到小老太冲回来的身影了。
手里的铜锣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半个手腕粗的木棍。
那气势汹汹的,啧啧啧,二伯娘要不好受喽!
田氏身子一抖,缩着脖子躲到男人身后,刚才的小人得志荡然无存,眼里全是害怕,“娘,娘,你听我说,我是为了咱家啊。
丁水仙她满嘴喷粪,话说的可难听了,挑拨两家的关系……”
冯老太可不听她解释,举着棍子朝人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