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隐自认为生前没有对不起先夫人,他与现在的夫人成婚两年,她对孩子如何,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一场闹剧,他实在找不到理由解释。
没办法,他只好一大早找来僧人,为先夫人超度,希望她能安心地离开。
这才有了现在众人看到的景况。
“原来如此,五夫人真是神医圣手,手到擒来,年纪轻轻医术就如此了得,我等真是自愧不如。”
顾隐才刚说完,一些就迫不及待跳出来恭维,倒是惹得宋今禾眉头一挑。
他们刚才可还在疾言厉色地声讨,话锋转得还真是快。
“是啊,早前就听说五夫人医术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顾夫人这等病症,我等闻所未闻,五夫人只用一剂方药便治好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在场大部分人都是年过半百,行医多年的老大夫,这么多人多日诊治都没有结果,现在被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轻而易举治好了,说出去让他们的脸往哪儿放?
只是碍于宋今禾的身份,不得不阿谀奉承几句。
更多的是希望她能不计前嫌。
毕竟现在顾夫人没事,他们先前说的那些话,任谁听了心里也不舒服。
宋今禾听了这些话,只是淡淡一笑,未致一词。
大概也能猜到他们心里是如何想的,但也不想过多追究,这群人在京都虽说谈不上举足轻重,但也有些影响力,只是……
众人说话的间隙,无人注意的角落,一道身影悄悄退了出去。
就在他快要走出房间时,宋今禾开口了,“郑先生这是去哪?”
往外走的人正是在顾宅外声讨宋今禾的郑先生。
男人脚步一顿,只消片刻,拔腿就跑,可刚没跑出两步,就被抓住了。
“我家夫人叫你呢,你跑什么?”常念三两步跨过去,钳住他的手臂。
常念手劲大,刚抓住他,男人就疼得龇牙咧嘴。
这莽夫,力气怎得这般大,骨头都要给他捏碎了!
但又不敢挣扎,害怕他下手更重。
“想跑?没门儿!”常念凑近他耳边低语。
他虽然平时看起来不太聪明,可那是因为有常梵那个大个子在,没有他的用之地,他也是很厉害的好吗!
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话不说,揪着衣领就将人抓到宋今禾面前。
男人重心不稳,差点摔个狗吃屎。
趔趔趄趄站稳后,双腿却怎么都不听使唤,嘴唇也直打哆嗦,脸上青红交加。
“五,五夫人……”他哆哆嗦嗦开口,压根不敢抬头看宋今禾。
“郑先生,方才在顾宅外,你话里话外都影射我罔顾人命,现在听了顾先生的话,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宋今禾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背后定有人指使。
从这人的的穿衣打扮就看出来,家境贫寒,还有脚上那双鞋子,虽然是新的,但却是最便宜的棉靴,二十文就能买一双。
突然得到一笔横财,但又不敢也舍不得花,只买了一双最便宜的棉靴。
这样的人,想要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并不是难事。
“五夫人多虑了,我只是担心顾夫人的身体,没有那个意思。”男人垂着脑袋,瓮声瓮气,还试图挣扎。
这时有下人进来禀报,“先生,门外有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