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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甘愿沉溺执念中。”
低沉的男声缓缓落下。
蒲易眼中染上了少许无奈，轻声叹息着：“秘境周而复始，重复着许府以往的日子，哪怕有花木，我也不想使用，因为我想和云瑶待在一起。”
他越陷越深，到最后彻底失去意识，沉溺过往。
萧若风不由出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今日我算是领略到这句话的真正用意。”
生死相许？
姜时愿一笑而过，眼中漫上了一阵寒意。
遇上良人生死相许便是值得，可世间不是所有人都能遇上好人，就比如她。
她为凌云峰众人几度豁出性命，到头来，付出的一切永远比不上李幼薇，甚至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诸位，我们就此别过吧。”
蒲易眺望着远方，拿出从秘境带出的那抹光团后，沧桑疲倦的眼神瞬间有了亮光：“我要履行承诺，带着她云游四海，看遍世间美景……”
男声说完，蒲易便消失在了原地。
寒冰语凝视着他离开的方向，有些不解：“那抹光团当真是章云瑶的意识？我只见过修士死后留有意识，寻常百姓也能留有意识？”
“不错，那是章云瑶的意识，是她带领我们看到过往的一切。”
姜时愿轻声作答：“章云瑶死后，蒲易意外引气入体，兴许是她舍不得走，又或是蒲易利用灵力无意间将她的意识留下。”
人有三魂七魄，死后三魂七魄未消散，便形成了意识。
秘境由强大的灵力组成，能将意识困在秘境中，意识也依附着灵力没有消散。
司漾将手环在胸前，漆黑的眼瞳平静如水：“意识本就脆弱，又耗尽最后一丝力量带我们看到过往，要不了多久那抹意识就会消散。”
寒冰语脸颊上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有些不满这样的结局：“好不容易相逢却要再次离别，蒲前辈还得再一次承受离别，这样不会更痛苦吗？”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至少他还有机会履行承诺，这样的结局未必是凄凉的，毕竟他曾拥有过美好，现在也有机会弥补。”
姜时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抚：“包括我们，也有分离的那一天。”
寒冰语的眉头越皱越紧：“我不要分离，只要我们能修炼成仙，便能与天地同寿，就算过个千万年都能继续相聚喝茶下棋。”
得道成仙何其难。
修炼不是靠勤奋便能修成正果，天赋与能力缺一不可。
不过这也不是姜时愿现在需要考虑的事，对她而言，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活着。
她并未出声反驳，而是从容迎上的视线：“你的事晚些时候再说，我们先离开这。”
隔墙有耳。
她可没忘记这里还有两个外人，寒冰语的事就连司漾都不知情，更不可能让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