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此时站在她身后，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你若想动手收了我，那请便。”
“不过，休想我会束手就擒。”
林暮雪这时候也一脸祈求地看着我。
我拿起金锏，她再次喊了一声宋爷。
“别激动。”我笑起来，把金锏收回去。“我这人还是很识抬举的。”
“人家救了我，我出手就是不义了。”
“当然，就算我不义，我也打不过他啊。”
林暮雪这才松了口气：“宋爷，你吓死我了。”
“所以你刚才那么讲，难道是试探他？”
“算是吧。”我回答道。“我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僵尸的那种戾气。”
“我从一开始就能察觉到他身上的尸气，但很淡，淡得像是靠近尸体随便沾染上的一样。”
“因此我也没有真的多想什么，但看到他的身手后，我就不淡定了。”
阿青忽然说道：“你不淡定，是害怕我会是一个定时炸弹。”
“可这一路走来，你不想出手，我没为难你吧？也在尽力保护你。”
“这话可能有点不识抬举，但我还是想说，其实你只是想保护林暮雪罢了。”我摆摆手说道。
“我是附带的，但我依旧很谢谢你，只是，我很想问你。”
“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她说就见过你一次。”
“而且表现出来的也是这样，她根本对你印象没那么深。”
“可你却跟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那种不需要言语的默契可不是一两天能形成。”
“所以，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嘛？”
他愣了一下，良久才说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说，而是真的不能说。”
“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那就是我不会害你们，不，应该说我不会害人。”
“我也从来没害过任何一个人。”
“这不是在对你乞饶，而是陈述事实。”
我却依旧很不解：“你说你没害过人？僵尸修炼成飞僵之后，确实会突破常理。”
“开始具备思考能力，身体也会逐渐开始不僵硬，奔着成精的方向去。”
“但这个过程十分漫长，最少也要百年才能行动自如吧？”
“看你的身手，你的言谈举止，简直是飞僵中的飞僵。”
“除非你告诉我，你已经活了几百年了，否则在短时间内，不害怕，能达到这种程度，我不敢想。”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先反问我：“你说这话，是已经判断出我的年龄了？”
我点了一下脑袋：“活几百年是什么概念？哪怕你不出世，光是隐居，但脑子依旧会思考。”
“一个人思考几百年，再怎么样都会通透一些。”
“你不一样，你给我一种你有很深的执念的感觉，但这种执念又没有形成心魔，对你造成影响。”
“因此，你不可能是活了几百年的怪物，我相信，对人的理论，对僵尸同样有用，毕竟僵尸也是人变的。”
他愣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你这人真可怕，比宁观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