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澄安安静静的被他娘紧紧抱着。
过了会儿,蔡明澄只觉得自己肩头一阵濡湿,他慌了,着急道:“阿娘,阿娘你怎么了?”
蔡新芙这才飞快抹去泪,放开蔡明澄,强笑道:“乖明澄,娘没事。娘就是想着,你差点中了毒,娘害怕。”
蔡明澄认真道:“娘你放心,明澄有娘跟奶娘保护,不会有事的。”
蔡新芙只觉得鼻头又是一酸。
她强抑制住酸涩,含泪点头笑道:“明澄说的对。娘跟你钱奶娘都会豁出命去保护你的。”
蔡明澄却摇头:“……阿娘,不要,我想要阿娘跟奶娘都好好的,咱们一直好好生活在一起,谁也不会有事。”
蔡新芙扭过头去,拿袖子飞快擦去眼泪,再回过头去,她眼眶虽红,却是笑着的:“明澄放心,咱们都不会有事的。”
蔡新芙似是看不够一样,又盯着蔡明澄看了许久,这才拉着虞晚禾胳膊出了门。
院中,寒风扑面而来。
虞晚禾道:“夫人?”
蔡新芙低声道:“曲振业也不是全然无用。最起码,没有他我也生不下明澄这样好的孩子。”
虞晚禾没说话。
蔡新芙也不需要虞晚禾说什么。
她紧紧握住虞晚禾的手,好像仅仅这样就能从中汲取到不少力量。
又过了许久,蔡新芙才在凛瑟寒风中缓缓开了口,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虞娘子,我接下来要去做一些事。你能陪着我么?”
“自然。”
蔡新芙笑中带泪。
“那我们走吧……去范莜莜那边。”
……
二房。
范莜莜眸中含泪,坐在贵妃榻上,看着下人收拾东西。
曲振业站在门口,神色阴晴不定。
“大哥,嫂嫂赶我们走,我知道你为难……你不必为了我们跟嫂嫂闹的不愉快。”范莜莜垂泪,“这里到底是蔡府,我们死皮赖脸赖在人家家中多年,也是时候回去了。”
范莜莜哽咽:“我只可怜我的明祥,从出生起就没得到一日父亲的疼爱,好不容易能有安稳的生活,却因着这无妄之灾……”
曲振业深吸一口气,脸色也不大好看。
屋子里两个丫鬟忙忙碌碌的收拾着范莜莜的东西。
范莜莜一边伤心抹泪,一边拿眼角瞥曲振业。
曲如玉闯进来,一脸的委屈:“娘,大伯娘突然抽什么风,非要把我们赶走。”
范莜莜拔高了音调:“如玉,别胡说!”
曲如玉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我哪里胡说了?娘,你就是太善良,才让人这般侮辱欺负。我听闻蔡明澄那边出了事……前脚出事,后脚就把我们二房给赶出去,这算什么?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把屎盆子往我们二房头上扣吗?”
范莜莜也委委屈屈的在那抹泪:“哎,别说了,如玉,别说了,谁让你姓曲,这府里姓蔡呢……别为难你大伯了。你大伯也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