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倏地传来了程母心痛的大哭声。
秦芳芳笑的更舒心了。
……
这几日,只要天气好,虞晚禾便带着秦芳芳虞春苗一道进山挖草药。
那天晚上虞春苗挖的那野菜,让虞母感动的眼圈都红了,双手合十一直在朝祖坟的方向祭拜,说是祖宗保佑,她们家苗苗现在可厉害了,都会帮家里挖野菜了。
虞春苗嘴上有些恼羞成怒的说着,这有什么,但还是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转过头去,抹了一把眼泪。
后面几日都不用虞晚禾喊,虞春苗自己就早早起来,积极主动的跟虞晚禾去进山挖野菜。从一开始挖大半日只能挖寥寥小半筐,到后面大半日能挖得整整一筐,这进步不可谓是不神速。
虞晚禾小声跟秦芳芳叨叨,说这虞春苗,从各种意义上来看,都是先天挖野菜圣体啊。
夏婶有一家子要照顾,跟着虞晚禾她们挖了两天草药,又去四处跑着挖野菜了。不然,家里桌子上的菜份量不够,单吃那稀得快能照见人影的粥,也不顶肚子。
很快便到了初十这日。
寨梧县城逢五逢十是集市,那日出摊的人多一些,好些要买卖东西的乡下人,都会挑集市这一日去县城,卖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再置办一点儿粮食。
虞晚禾一早把处理好的各类药材,用采来的宽大叶子包裹起来,分门别类的放在背篓里。
这次攒下的鸡蛋不够多,只有两个,虞母便不打算去县里头赶集了。
不过虞山虞海要跟虞晚禾一道去集市,找找活计,看看有没有散工可以做,挣个几文钱也是一笔重要的进账。
兄妹三人一大早起来,稍稍吃了些虞母做的早食,虞晚禾又到秦家去接上秦芳芳,一行四人便往县城方向去了。
进了城,虞山虞海便跟虞晚禾秦芳芳她们分开。
兄弟俩去找活计下苦力,虞晚禾秦芳芳她们则是直接去了那小巷里的药铺。
那小巷里的药铺旗帜依旧安静的飘在半空中。
药香袅袅。
虞晚禾秦芳芳刚走近,便听得药铺里传来了一声声咳嗽声。
听那动静,人还不少。
虞晚禾早就有所准备,从背篓里拿出两条浆洗得干干净净的布巾,跟秦芳芳一人一条戴在口鼻上,做成了一个简易版的口罩。
两人口鼻上覆着布巾,这才进了药铺。
这次药铺里有三个病人,都在咳嗽。扈大夫正在给其中一个病人把脉,后头还有两个病人在排队。
扈大夫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随意抬头看了下,见虞晚禾秦芳芳口鼻上覆着布巾走进来的样子,手一抖,显然被吓了一跳。
虞晚禾笑着出声打招呼:“扈大夫,是我啊,上次给你送过药草的。”
扈大夫这才把眼前这个口鼻上覆着布巾的虞晚禾与先前卖药草的虞娘子联系起来。
扈大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们医者在遇到大疫之时,倒也会戴上绢布看诊。
不过平时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这虞娘子懂的很多嘛。
“虞娘子稍等。”扈大夫道,“我这里还有几位病人,待看完诊,再招待虞娘子。”
虞晚禾做了个“请”的手势:“扈大夫客气啦,病患要紧,您先看诊便是。”
扈大夫忍不住又多看了虞晚禾一眼。
心下忍不住感慨,也不知这虞娘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懂医理,辨药草,谦逊有礼,待人接物也这般让人舒服。
看她穿戴,看着像是很贫困的样子。可贫困之家又怎么养得出这样的人?
难道是……家道中落?
扈大夫脑子里闪过几个纷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