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清拧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积雪城城主不许你出府，你就应该乖乖待在府里才对！”
“没良心的小子，我千方百计地逃出来，还不是为了帮你。”
裴子清面无表情地打量他片刻，突然冷笑一声，“你来帮我什么？我不过是来打探一下这庄莫南的品性如何，想收集一些他的劣迹，回头他若哄骗城主，让城主看清他的真面目。”
云鹜微顿，然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出声，笑得极为放肆。
裴子清却瞬间紧张起来，低斥出声，“你疯了！你想引来庄莫南的人不成？”
可是，裴子清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这边动静如此之大，却没有引来任何人，明明那庄莫南身边高手如云。
云鹜乐道：“你所谓的高手是什么？这些人在我眼里不过蝼蚁。”
云鹜高高俯瞰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在我面前，不必掩饰你内心的欲望。因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毕竟，这小东西可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
“你对城主有意思，甚至想……”
裴子清神色骤变，眼里涌现出疯狂而扭曲的情绪，怒吼道：“我没有！不准你侮辱城主！”
云鹜大笑，“你自己在梦里侮辱她侮辱得还少吗？”
“在我面前，裴小公子就不用再伪装了，我不会把你的心思告诉任何人。”
“只要你承认你有这份龌龊的心思，我不但助你杀了庄莫南，还能帮你得到她。
如何？这笔生意做不做？”
藏在内心深处那肮脏龌龊的念头，被人赤裸裸地掀开，暴晒在外面，裴子清深陷在沼泽中，挣扎、彷徨、大口呼吸……
云鹜姿态闲适地站在一边，欣赏着他挣扎的过程。
少年闭眼，猛喘了几口气，再睁眼时已经变得异常平静。
“为何这么做？”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云鹜轻嗤一声，“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欲望并不丑陋，丑陋的是人心。那些在旁人看来肮脏龌龊的念头，又妨碍到了旁人什么？”
裴子清轻声道：“会妨碍到城主。”
他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欢城主，喜欢就是有违天理。
何况，城主并不喜欢他，她一直把他当成孩子。
云鹜摇头，“说你蠢，你有时候又很聪明，可说你聪明，我又觉得你是个榆木脑袋。
你怎么就知道，你一定得不到她呢？
城主像是被世俗礼教束缚的女人？她以前做的那些事可跟礼教一点儿沾不上边。”
裴子清发愣。
云鹜突然拽住他后衣领，拎着他飞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云鹜语气悠然，“带你去杀人。”
裴子清知道他深藏不露，却不知他竟明目张胆到了这种地步。
他带着自己成功避开了庄莫南布置在周边的所有耳目，深入敌方地盘，如入无人之境。
两人停在屋顶，正下方便是那庄莫南歇息的房间。
“你到底是什么人？”裴子清问。
云鹜笑得意味深长，“很快，你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