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沈墨渊可不是以前的沈墨渊。
当初他不善言辞，不善诡谲，现在的他不仅受到顾苒苒的熏陶，还在现代商海里浮沉过。
你说有妖异，我就承认有妖异，而且我比你还要明确。
沈墨渊想说的人就是吴尚书，此人明确是皇帝的心腹。
但是又不能太明显，只好把范围扩大到六部。
此言一出，在场的六部尚书统统跪了下来，大家几乎异口同声说道，“陛下明鉴，臣并非妖异。”
顾苒苒冲着沈墨渊挑动眉毛，似乎是在说：你可以啊，这么会说话了。
安平帝没想到沈墨渊开局就把他发出去的剑给挡了回来。
这个话题显然无法再继续下去，不然没准伤到自己人。
他对着六部尚书抬抬手，“平身吧。”
“先帝意思朕已然知晓。”
“是想提醒朕，小心朝中奸佞。”
安平帝说完以后，赵王出声，“七弟，本王听闻你在凉州城大兴土木，弄了个什么会发光的东西出来，可有此事？”
沈墨渊与顾苒苒对视一眼，来了，总算是到正题了。
他略一拱手，“赵王兄还真是耳目通达。”
“此事昨夜才成功，本想今日启奏皇兄，却不想王兄已然知晓。”
顾苒苒接着沈墨渊的话继续说，“赵王有所不知，你所说的东西叫‘电’，其实我弄出来的。”
“有了这个，日后就不必使用蜡烛，黑夜可亮如白昼。”
顾苒苒只说了电灯，至于洗衣机、电视机之类的，她怕说出来直接被当成妖孽。
殊不知，就是电灯，已经让在场大臣们难以接受。
“亮如白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乃千古规律，岂不毁于一旦？”
“奇技淫巧，不知对身体损伤几何。”
“先帝所说妖异，莫非就是德阳公主？”
……
沈墨渊一直淡定的听着，直到有人说顾苒苒是妖异之人，他眼眸中厉色毕露，“混账东西。”
“抱残守缺，大乾又如何强于诸国？”
大臣们依旧不依不饶，以祖宗礼法大于天，天地规律不可废反复掰扯。
顾苒苒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当年的工业革命，火车取代马车，电灯取代油灯，都是经历了对抗，甚至需要流血才换来百姓们的接受，如今身在千年之前，情况只会更加艰难。
她清了清嗓子，提高调门说道，“诸位无需惊慌。”
“电力目前只限于凉州城使用，并不损伤大家。”
你不跟我玩，我还懒得带你。
通往象州的线路大不了通过地下管网铺设过去，虽然耗费时间和成本高一些，也省的大费唇舌。
宣王反驳道，“德阳公主怕是不知道，凉州城乃是大乾之地。”
“既如此，陛下不能坐视此等荒谬之举。”
他这话一说，大臣们纷纷附议。
“是啊，天下各州，皆属于陛下，岂能行单独之法？”
“凉州王亦是陛下臣子，理应听从陛下之令。”
……
一直没说话的梁王最后开口，“陛下，臣弟倒是有个想法。”
“七弟乃是行伍出身，自然知晓一个道理。”
“将军久不换防，势必滋生祸端，封国封地亦是如此。”
“臣弟以为，可以给咱们几位王爷换个封地。”
“此举有多个好处，一来可以避免产生不臣之人，二来亦可锻炼臣等治理才能。”
顾苒苒瞳孔微微放大，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唐老师的那句台词：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梁王把什么驻军换防都搬出来了，目的就是想跟沈墨渊换个封地。
直白的翻译就是：白嫖凉州城现在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