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喻垂着眸子,婉拒了对方想要为他上药的动作,接过药箱,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去掌心的血液。
拧开碘伏盖子,面无表情地将碘伏直接倒在受伤的手掌上。
刺痛感让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温言喻用另一只手取出棉签,将碘伏轻轻抹匀,涂上药膏,翻出医用纱布熟练缠上。
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我没事……”
“只是走神了……”
“我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场梦……”
忘了自己该醒了。
【哥!你是真狠人!】
【啊啊啊宝宝!你干什么!宝宝!我光看着都感觉我的手掌都在痛。】
【我严重怀疑温言喻没有痛觉神经,他怎么连眉都不带皱一下的。】
【有一种痛叫看着都痛。】
【他直接就拿水洗了????】
【他是真的狠人,nb。】
【比狠多一点,这是狼人。】
【天杀的,我手破个小口子我都不敢这样来。】
处理好伤口,温言喻回过身,对着几个面色发白的小孩蹲下身子。
“对不起呀,哥哥有点笨笨的,刚刚脑子一下没反应过来,是不是被哥哥吓到了呀,对不起,哥哥等会给你们拿巧克力吃好不好。”
温言喻声音温和,嘴角微微弯起,表情明明是在笑着,可眼底却没有任何情绪,一片空茫,似乎只是在本能地做一个笑的表情。
透骨的悲伤与无力连带着空气都染成了涩味。
几个小孩互相对视了一眼,李芊婳摸索着牵住了温言喻的衣角:“哥哥也吃糖。”
温言喻微顿了下,轻轻垂下眼睫:“好。”
山间忽地一下起了小雨,雨滴落向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又渐渐在院子里汇聚成小小的水洼,映照出天空那朦胧的雨幕。
干燥炎热的地面也渐渐变得湿润起来,泥土气息,混合着雨水味道,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几个小孩排排坐在小凳子上,看着院中的落雨,聊着各种趣事。
负责看孩子的中年男人和几人聊了起来。
温言喻呆坐在椅子上,目光空落落地在远处游动,直到夕阳日落,夜幕降临,也没有移动分毫。
姜可妍坐在他的身边,给小姑娘讲着故事,时不时看一眼正在发呆的温言喻。
【好悠闲的养老生活。】
【话说宝宝怎么了呜呜呜,从下午开始就一直不说话了,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
【可能是带了半天娃累了吧,再加上刚刚给手弄伤了,想休息一下。】
黑夜中一束手电筒的亮光忽然照射过来。
“建华!出事了!”
听到这动静,王建华转头朝门外看去。
两人步履匆匆,顶着雨就走了过来,一进来就焦急地说道:“小虎那娃儿不知道跑哪去了!”
听到孩子不见了,王建华猛地站起身,急匆匆披上衣服,“怎么回事?”
“我想叫小虎回家睡觉,结果刚刚来找他没找见,我就想着估计是跑村子里玩了,结果怎么都没找到。”
满头白发的王德财满脸焦急:“我和小生在村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听到小虎二字,温言喻缓过神来,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几人面前:“小虎怎么了?”
看清温言喻的样子,戴帽子身后的中年男人眸色微闪,立刻怒喝起来。
“你不就是那个负责看着娃娃们的吗!德财叔我今天可是听了小墨说的,小虎就是被他说了,所以最近才一直闷闷不乐!”
“今天这个人又说了小虎!说不定就是因为他,小虎才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