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先是他的头颅,掉落在地上,紧接着他的躯体,也随之落马,滚在了严苛身旁。
“啊……”
本就受到惊吓的严大公子,又近距离看到这一切后,连滚带爬的朝着自家姐夫那里滚了过去。
‘呕!’
在这期间,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不断呕吐!
完完全全被这嗜血的一幕,惊吓住的高腾,先是命人把严苛拉了回来。随即,望向了侧前方!
只见持刀的张廉崧,金鸡独立的矗于屋檐之上。
而解决了阵中两名纯元高手的乌解羽及锦衣卫,随其一同东望。
在远远看到,那道熟悉且高大的身影,一边驱马而来,一边慢慢悠悠的合刀之际,众锦衣卫齐声高喊。
“督查司众锦衣卫,恭迎许大人!”
刺耳的共鸣声,响彻整个弄堂的十字街口。
脸色煞白的高腾,驱马踱步探头一看究竟。
迎上许山那犀利眼神的一刹那,心里猛然‘咯噔’一下的他,又退却的收回身去。
仿佛只有不去看对方,才能平复内心的惊恐似的。
‘啪嗒!’
然而,越发临近的马蹄声,宛如重锤般狠狠的凿在了他心中。
在这一刻,不仅仅是高腾、严苛,就连随行的上百名亲兵,都有想逃的冲动。
可当有些人回头之际……
却发现,不知何时起,以王启年为首的锦衣卫,已然堵住了他们的后路。
‘吁!’
伴随着许山的勒马而立、环视四周,刚刚还喊打喊杀的十字街口,鸦雀无声!
这种无形的压迫感,亦使得高腾等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许,许钦差……”
‘噗通。’
原本想下马站着行礼的高腾,却因两腿发软,不受控制的直接跪在了许山面前。
居高临下的许山,就这样蔑视的盯着脸色苍白的高腾!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窒息。
直至,姗姗来迟的任风,看到这血腥的场景,没忍住的呕吐出声,才打破了这份静谧。
“任刺史,你看这事怎么处理,最为恰当呢?”
手持马鞭的许山,指着现场的残肢断臂,面带微笑的扭头询问道。
胆汁都快吐净了的任风,强忍着呕吐感,挤出笑容的回答道:“许,许钦差……”
“我,我们刚捞上来的税银,就藏匿在这粮库内。”
“这群暴徒不知从哪获悉的消息,竟企图冲关劫银。”
“幸有锦衣卫众将士浴血奋战,将这批暴徒斩杀。”
“本,本官与高知府、严主将,都,都是见证人。”
当任风睁着眼说瞎话的阐述完这些之后,高腾及严苛,猛然瞪向了对方!
堂堂苏州知府、驻军主将的亲兵,不但死了,最终还被定性成了暴徒?
这是连抚恤金,都不愿意给的节奏啊!
“嗯?”
“看高知府及严主将这眼神,貌似对任刺史的说辞有异议?”
“那我们换一种说辞怎么样?”
“暴徒冲关,企图劫银。高知府、严主将,身先士卒、力斩数人,但因体力不支,最终以身殉国。”
‘噌!’
许山这话刚说完,乌解羽及张廉崧等人,已悍然拔刀。
迎上那还有血迹的绣春刀,‘咕噜’一声,深咽一口吐沫的高腾及严苛,硬着头皮的点头道:“下,下官,对任刺史的说辞,没,没有任何异议。”
听到这,许山满意的点头道:“既然都达成了共识,那就按照任刺史所说的来吧。”
说完,许山扫向了乌解羽及张廉崧等锦衣卫道:“怎么?你们没听清楚吗?”
“任刺史说,就他和高知府、严主将,是见证人。”
“不是我自家的兄弟,我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