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老一愣，看着小崽子眼眶中的泪花，拧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心头也泛起一阵酸麻。
在得知人族女子怀了今晏的孩子后，他第一念头的却是让今晏放弃他们。
可如今见了这只小崽子……哪里还舍得。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旋，轻声道：“小崽子好好听话，别整日胡思乱想。”
暖宝轻轻蹭了蹭今老的手，许是难受太久，她有点想睡，迷迷糊糊还惦记说上一句。
“爷爷你别不喜欢我们，我妈妈很好哒，我也很乖很听话哒。”
今老冷硬的嘴角弯起一条浅浅的弧度，轻轻给她揉着小肚子。
等青郦端来煎好的汤药就看到这一幕，这些年今老活得像是行尸走肉，有了这只幼崽越发像从前了。
“我来吧。”今老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崽子，轻轻抱起她放到腿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朝青郦伸手接过汤碗。
今老亲自给小崽子喂药：“来，喝药了，喝了药肚子就不难受了。”
暖宝还闭着眼睛，小口小口喝着递到嘴边的药，每喝一口，眉头就皱一下。
“呜呜呜好苦好苦，我不要喝……”她哭哭唧唧道。
今老：“乖，最后一口。”
当然，最后一口肯定不是最后一口，还有亿口，一碗汤药足足喂了十分钟才喂完。
把空碗递给青郦，他拿过小崽子手里紧攥的软糖，撕开包装袋，喂到她的嘴里。
一直哼哼唧唧的小崽子吃到糖后，当即就不哼唧了，小眉头也跟着舒展开。
今老松了口气，把小崽子重新放到床上，朝青郦说：“你回去休息吧。”
青郦看了眼幼崽，想起秋巫医的话，便说：“今老，秋巫医说这药较为温和，见效可能没那么快，她半夜怕还是会闹，让她和我睡吧。”
今老神色微顿：“她好不容易睡下，挪窝怕是会醒，就让她在这里睡吧。”
青郦深深地看了眼今老，要不要提醒他，我们龙族让人挪窝自有不会醒的手段。
算了，今老好不容易有外孙女，正是稀罕的时候。再说这只幼崽也的确讨龙喜欢。
“是。”青郦恭敬地退了下去。
今老看着霸占自己一半床位的小崽子，轻声警告道：“小崽子，晚上不许闹，知道吗？”
暖宝睡得不太安稳，肚子虽然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但还是不舒服，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耳边叽里呱啦，她听不清说了什么。
想起爷爷在身边，小奶音撒娇嘀咕道：“爷爷摸肚肚。”
今老只能任劳任怨给她继续揉肚子，这一揉就揉了大半夜。
直到小崽子熟睡后，他才收回手。
这一觉暖宝睡得很熟，等她恢复意识，肚子已经不难受了，耳边传来压抑着的咳嗽声。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背对着她的爷爷掩嘴咳嗽，许是怕吵醒她，他朝着房间外走去。
“爷爷。”
今老以为小崽子又不舒服，强忍着喉咙的痒意，坐回床边给她继续揉肚子。
暖宝握着今老的大手，奶声奶气说：“爷爷，我肚肚不难受了。爷爷咳嗽，不舒服吗？”
今老任由小崽子握着手，听到她关心的话，喉咙的痒意都淡了不少。
“老毛病了，你睡吧。”
暖宝的大眼睛带着浓浓的担心，但她看出今老不想多说，便没有追问，小手拍了拍身边的床位，软糯糯说：“爷爷陪我睡。”
今老轻轻叹息了一声，这小崽子真是黏龙，让龙半刻都离不开。
尽管这样，但今老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没有半分不喜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