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闯荡过诸多小世界,什么拿钱买选票、雇人游行之类的腌臜事儿,他可没少见。
如今,他依葫芦画瓢,也请了这么一伙人,专为自己造势。
华清手提灯笼,不紧不慢地从人群中走出,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朗声道:
“哟,马捕头,这大晚上的,您这是忙乎什么呢?”
顿了顿,他目光扫向马捕头身后,似笑非笑地接着说:
“我瞅着,您后头那二位,不就是那对‘偷腥’的主儿?”
话音刚落,人群里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
“马捕头,您这是要背地里私自把人给放了?”
马捕头一听,脸上瞬间涨得通红,脖子一梗,粗声粗气地回道:
“都别瞎咧咧,小心闪了舌头!我这可是依着律法办事儿。”
可还没等他话音落下,又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既然是按律法行事,为什么不在白天光明正大地办?”
“非得挑这大晚上,偷偷摸摸的,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马捕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一摊,高声解释道:
“诸位乡亲,劳烦听我一言。”
“李华清和旁边这位少爷,他们两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说到底,这就是他们自个儿家里的事儿。”
“如今,他们的亲爹决定不告这位少爷了,所以我等只能依法放人。”
此语一出,四下哗然,众人皆是一脸惊愕。
史金亮和崔小玉更是惊得合不拢嘴,面面相觑,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
“呸!”人群中有人啐了一口,愤愤不平地嚷道:
“这就更不要脸了!”
“偷自家兄弟媳妇,这不是乱伦么?罪加一等!”
这话一出口,不少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对,就是,罪加一等!”
华清眉头紧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嗤笑道:
“哼,随随便便拉个人出来,就敢说是我亲爹,真是笑死人个!”
他目光如炬,直逼马捕头:
“我倒要问问您,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人是我亲爹?”
“拿出来给大伙瞧瞧。”
马捕头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手头确实拿不出一星半点这方面的实证。
华清乘胜追击,接着说道:
“再说了,就算他真是我亲爹,那又怎样?”
“这狗贼是给我戴了绿帽子,又不是给我爹戴。”
“在这件事上,他说了不算。”
华清挺直了腰背,掷地有声地放狠话:
“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你们要是敢放了这两人,我立马就上省里找御史告状。”
“要是御史不管,无妨,我大不了进京告御状,把他嫌贫爱富、抛弃发妻的丑事一股脑儿捅出来。”
“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收场!”
马捕头一听这话,脸色骤变,语气也瞬间软了下来:
“华清,你可千万别冲动!”
“有什么事儿不能心平气和地商量着来?”
“既然你不乐意,那我这就把他们重新收押便是。”
说罢,他给身后的衙役们递了个眼色,衙役们心领神会,推着史金亮和崔小玉就往衙门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