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声如雷,震得竞技台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他浑身玄力不受控地澎湃翻涌,白发在风中狂舞。
整个人仿若即将出笼的凶兽,一步一步朝着华清逼近,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让人心惊胆战。
褚子腾面色煞白,他的目光在儿子与父亲之间游移,心中痛苦万分。
他深知儿子不会无故下此杀手,可眼前的事实却又如此残酷。
见老父亲盛怒之下失去理智,他急忙冲上前去,死死拉住褚万山,声泪俱下地喊道:
“爹,您先冷静!”
“华堂偷袭在前,这违背了大比规矩,华清定是为了自保才失手酿成大祸。”
“华清现在可是您唯一的孙子啊,你不会想咱们褚家后继无人吧?”
褚子腾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试图用自己的力量阻止这场一触即发的悲剧。
华清心思一转,戏精附体,“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低头沉声哽咽:
“爷爷,我不是故意的。”
“他偷袭我,我仓促之下出手迎击,没想到,没想到就……”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泪水扑簌簌落下。
褚万山这才如梦初醒,叹息了一声:
“欸,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他迈着沉重地步伐走了。
台下众人面露不忍之色,议论纷纷,为这一场同门相残的悲剧而叹息。
有人认为褚华堂偷袭在先,罪有应得。
也有人觉得华清出手太狠,罔顾亲情。
演武场的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褚华堂的未婚妻孔玲如疯了一般冲上竞技台。
她的双眼红肿,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扑在褚华堂那被劈开的身躯上,纤细的双手紧紧抱住他,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将爱人破碎的身体重新拼凑完整。
她的哭声悲恸欲绝,回荡在整个演武场,令闻者无不心酸。
华清只是面色平静地瞥了一眼这令人心碎的场景,便转身下台,与冰儿并肩离去。
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慌乱,那背影在众人的注视下渐行渐远,似是与这一场悲剧彻底划清了界限。
褚子腾望着华清离去的方向,重重地叹了口气,满心都是无奈与疲惫。
他挥了挥手,示意弟子们上台收尸。
弟子们鱼贯而上,动作迅速却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死者的安宁。
褚子腾看着弟子们忙碌的身影,眉头紧锁,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与褚子天虽然兄弟不睦,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杀了他的儿子,到底不好交待。
午后的阳光透着几分悲凉,褚华堂那被缝合的尸身已被安置于棺椁之内,冰冷而寂静地停放着。
孔玲满脸泪痕,双眼红肿得如核桃一般,她颤抖着声音向褚万山请求,想要将棺椁带走。
褚万山神色冷峻,他目光忧愁地凝视着那具棺椁,决然地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