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儿啊。”
在场的人听后无不为之动容,纷纷落泪。
过了好一会儿,杜开山才缓过神来,问道:
“清儿,你娘当年为何会突然搬家?”
“我自己也曾多次去寻找,每年也派人去打听,却始终找不到你们的踪迹。”
华清结合着原主的记忆,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当年爹的仇家众多,娘当时又有孕在身,她担心您的骨肉会遭遇不测,或者孩子生下来后会被坏人掳走,用来要挟您。”
“所以,她只好搬家避祸。”
“只可惜,那些年世道纷乱,外有强敌侵扰,内有土匪横行。”
“我和娘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直到我结婚后,生活才渐渐安定下来。”
杜开山闻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有孙子了?”
华清笑着摇了摇头:
“孙子没有,不过孙女倒是有一个。”
杜开山笑的很是灿烂:
“也好,也好。”
“她在哪里?快领过来让我看看。”
华清一愣,随即回答道:
“我已经将她安置在别处了,先来京城看看情况。”
“等明天就把她接过来。”
“好。”杜开山刚说完这个字,突然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华清见状,连忙上前扶他在床上坐起来。
一个丫鬟端着痰盂上前,杜开山艰难地吐出几口带着血丝的浓痰。
另一个丫鬟则上前给他擦了擦嘴。
吐完之后,杜开山的气息变得更加微弱,他叹息了几声:
“可惜啊,我天命将尽,是无福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遥远,仿佛已经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兄妹二人正欲开口安慰,外面传来冷笑声:
“爹,他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你可千万不要被他蒙蔽了双眼,不然晚节不保。”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杜若芳和易纵天走了进来。
杜开山被气得又剧烈咳嗽了几声,华清忙给他捶背,这次咳出来的几乎都是血。
咳完,他颤抖着身体怒道:
“不孝东西,你哥刚回来,你就往他身上泼脏水。”
杜若芳哼了一声:
“爹,我可没冤枉他。”
“你看,这是苏柳县给他发的通缉令,上面盖着官印。”
说着,她拿着展开的通缉令摆到了杜开山的眼前。
杜开山看了几眼,差点背过气去,过了好一会儿,才阴沉着脸看着华清:
“这是怎么回事?”
华清苦笑了几声:
“苏柳县那里几个恶少,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欺男霸女。”
“屡次在街上强抢民女,他们的父母和县令沆瀣一气,那县令根本不管。”
“一个多月前,他们当众掳走了我女儿,也就是您孙女,所以我才……”
“胆大包天。”杜开山气得又剧烈咳嗽几声,吐出一大口黑血,他全身颤抖不已:
“连我的孙女也敢抢。”
“不杀了那狗官我意难平。”
易纵天给杜若芳使了个眼色,后者忙道:
“这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