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转过身，看向叶新蕊：“调查局里，有一个叫奥卡姆的小队长吗？”
叶新蕊掏出手机，查看调查局内部数据：“有一个，不过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退休了，他和麦珂高芬老师是同一个时期的人。”
“二十年前……这大概能说得通吧，那个时候还没有调查员编号，也没有普朗克表。
小蕊，能查看一下二十年前的失踪人员档案吗？”
“当然可以，稍等片刻……”叶新蕊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儿，她找出了一张照片，展示给在场众人看。
手机上的照片，是魏俊杰人类时期的证件照。
陈墨：“这照片是你吗？”
魏俊杰瞅了眼照片：“是我，那个时候我还很瘦。”
陈墨又将魏俊杰现在的半鱼人脸，和手机上的照片对照了几次，歉声道：“对不起同志，方才是我判断错误。我没料到，能在实数空间里遇到迷失了二十年以上的失踪者。”
魏俊杰不禁皱眉，可惜鱼人没有眉毛：“二十年以上？”
“是的，最近调查局里没有调查员因为探索实数空间失踪，最近的一次失踪事故还是在一年之前。
您的小队是在二十年前失踪的，很抱歉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您的身份，向您致敬。”
陈墨瞬间换了个面孔。
他对前辈是很有礼貌的，果断朝魏俊杰敬了个礼。
“我不怪你，身为调查员，时刻保持警惕也是应该的。”
魏俊杰的情绪看起来相当平静。
既没有劫后余生的狂喜，也没有听到陈墨震撼发言的恍惚。
实数空间里，存在不少区域的时间是紊乱的。
调查员在其中探索，倘若遇上时间乱流。很有可能被其裹挟，迷失其中，被迫前往未来。
二十年的漫长时光，被陈墨省略成一句话。
不轻不重，不痛不痒。
魏俊杰的脸上没有悲喜，只有坚定：“看来崔博士的理论是正确的，实数空间里有很多通往未来时间的单行道。
我亲身经历了一次时空乱流，在亚空间里记住了很多知识。
但是我无法主动回忆起来，它们被我的意识尘封了。
我愿意将我的大脑捐给分析局。
一切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
魏俊杰宣誓一般捶胸道，语气豪迈。
“魏俊杰同志，关于你说的这个理论，调查局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成熟了。
我们发明了普朗克表，用于躲避实数空间里的时间乱流。
而且人类目前对记忆的研究已经很深刻了，不需要摘除大脑，也能提取记忆。”
“原来如此……这么看来，我们小队的牺牲还真是毫无意义啊。
不瞒你们说，我们这次进入实数空间深层执行任务，就是为了研究如何躲避时空乱流。”
魏俊杰的鱼人脸上头一次显示出落寞的神情。
齐迈在一旁默默听着二人对话，他大部分内容都没听进心里去，唯独几个字听得格外清晰。
“崔博士？俊杰老哥，你说的崔博士，该不会是崔叔吧？”
“小伙子，你说的‘崔叔’，是指分析局的荣誉局长吗？”
“呃……我其实不确定。”
崔叔如今在调查局里，只是个基层的情报员。
他甚至连正式的调查员都算不上。
崔叔整日守着个五金杂货店，不是抽几块钱一包的廉价烟，就是在喝闷酒，颓废得不能更颓废了。
但考虑到崔叔过去和麦珂高芬的关系，他这个中年老男人，或许真的有一段风光无限的过往也说不定。
分析局的荣誉局长……
一听就是个很大的官啊。
所以崔叔为什么会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落魄到去当一个杂货店老板呢？
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