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喳喳讲了一堆没用的,秦振宁就听出了一个该问的点。
“你去找他探出什么口风了?”
“刚才我问老季,再过俩月我嫁闺女的时候是陪嫁四十八抬还是八十八抬,他说让我陪四十八抬!”
江怀良叹了口气。
“老郭官拜二品太子少保,他的长女现在是太子良娣,不仅生下了皇孙还掌着东宫事。以后太子上位,应该跑不了妥妥的一个皇妃之位。
郭子骞是他家唯一的男丁,勉强算是太子溜边的小舅子。那我好歹也是个超品国公爷,是不?不论是从哪头算,也不可能把与聘礼相持平的嫁妆给真压到四十八抬的地步。
除非这中间要出问题了!
老季一向精明,最近又很得太子的青眼。他现在给我露这口风,是不是也察觉出太子想对齐王府或者我令国公府出手?”
秦振宁看他。
“太子明里暗里的打压你了?”
“暂时没有。”
江怀良垂着眼睛仔细琢磨。
“自从上回平国公府作死,皇上暂时把京郊大营的兵符给了我,就一直没收回去。
我也先后与皇上和太子请辞过几次,可都不愿意放我回家养鸡。
我能看的出来,他们爷俩说那话的时候,对我是真挺放心的。”
“那你可询问过齐王,他有没有遇到过太子给的阻力?”
“我问过了,也没有。”
“所以说,只有齐王妃在太子身上察觉出了危险?”
“对!”
屋里又沉默了下来,两位老父亲对坐着思考了许久,其中一位便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老江,恐怕你脑子里的路子想岔了。太子不是想收拾齐王,他是想收拾齐王妃!”
“啥意思?”
江怀良立刻坐直了身子。
秦振宁手指叩了叩桌面。
“齐王妃对齐王的影响太大了,已经大到了太子不能容忍的地步。
你仔细想一想今日在大朝会上,户部官员围攻齐王的时候太子是怎么做的。再想一想礼部跳出来针对齐王妃的时候,太子又说什么了?”
“他啥也没说呀,就说让李老四闭嘴来着。”
“对,他什么也没说。但是这个态度摆在那里,就也等于什么都说了!”
他的眼睛里是一片了然,又夹杂着铺天盖地的冷,声音冰凉沁骨。
“太子大概是引了他自己的前车之鉴,担心齐王妃对齐王的影响太大,日后会在后头生出什么事端来。所以,他才会对齐王妃动了心思。或者说,他已经容不下强势的齐王妃了。”
“他敢!”
气怒的令国公摔了茶盏。
而在皇宫里头,同样有人暴跳如雷的一拳砸向了亲哥哥的肚子。
“你敢!”
李呈修仗着身高体壮,一把就将兄长掐到了手里连着打了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