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走了,潇洒如风,就像他的人一样,外人说他做作实则他自有自己的格调。
他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却有他自己的准则和底线。
也许妙妙对于他来说真是命中注定的劫难。
柳月选择了放手,他本就不是死缠烂打之人,更何况还是那句话,人没了爱情可以活。
但要是不要自己的尊严,那接下来活的每一天恐怕都无比难受。
当然这是对于柳月来说,受尽偏爱的他,根本不知道有些人即使比他武功更高,身份更尊贵,能力更强。
但想要个名分都没有机会。
只能说所处不同,选择不同,此时的柳月,暂时不会后悔。
但是眼看着柳月离去,原本还算活泼的妙妙,在彻底见不到人影之后,瞬间捂着脸哭着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这让原本准备因为妙妙逃跑质问一二的姬若风彻底慌了神心疼极了。
眼见对方急忙的就想追上去,南宫春水抬手想拦犹豫了一下。还是叹了一口气,看着姬若风追了过去。
直到此刻的大堂只剩下他一个人,已经变成了南宫春水的李长生这才叹了一口气坐回了桌子上,端起了自己刚才喝着的那杯茶。
妙妙哭了…哭的还挺让人心疼的。
在座的人,李长生自问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妙妙因为什么哭。
如果没有这个病,如果没有这层身份,如果没有这身份背后带来的麻烦,妙妙应该是挺喜欢柳月的吧。
别看妙妙老是去找什么暗河的杀手,又或者一见司空长风,就大言不惭的让人家入赘。
但其实在李长生看来,这只是妙妙把他们当成了朋友。
想用自己的办法帮一帮这些可怜人罢了。
就像之前妙妙以为自己没办法医治的时候。
临终的时候求自己的那些话。
暗河太苦,她想让他的两个朋友脱离,司空长风游荡江湖孤苦无依,还身有心疾,她见了觉得可怜,想要帮上一帮。
妙妙啊,嘴上都是花花肠子,像是个黑芝麻汤圆。
实际上呢,本质上还是那个香香软软的白米糕。
很多事情对于她一个小姑娘来说,太难接受了。
短短的这些日子,妙妙要接受自己身份的转变,病情的反复,还有因为自己治病带来的一系列影响。
或许在妙妙看来,如果当初自己死了,远远要比现在更好。
毕竟当初的妙妙根本就没想活着。
是他们让事情越来越复杂,让妙妙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小丫头看似接受良好,毫不在意,恐怕心里早就自责,难受到发疯了吧。
饮下一杯发苦又发凉的茶水,南宫春水眼底一片水光朦胧。
逆转生死,强改天命,自己这么做,究竟对还是不对?
原本的妙妙,虽然有诸多遗憾,但她永远是潇洒快乐的,无忧无虑的。
可是他和姬若风以爱为名…好像让妙妙一夜之间长大了。
她不那么快乐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更有了自己的悲苦。
南宫春水忽然想起,在自己成亲的那天晚上。
妙妙抓着叶鼎之的手,苦苦哀求时说的那些话。
为了强行活着,付出那么多代价,到底值不值得?
闭上眼睛,南宫春水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释然一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着眼前的百晓堂,心思百转。
一百八十年了,如今这百晓堂总部随着岁月的变迁,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动。
可是他好像忽然想起了当初创建百晓堂时候自己的样子。
缓缓的站起来,南宫春水仰望着外面的天空覆手而立。
“我还是看不透啊,也还是放不下,要不然我怎么会还在这人间游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