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
看到沈瑜的出现，江知衍浑身一颤。
他惊慌失措的站起来，却是在沈瑜面前都站不稳！
离得太近了，沈瑜抬眼，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夜里的荒唐，迷雾一般散去——
骤然掣痛却像是电流袭过四肢百骸，只是瞬间，沈瑜心脏好似是被凿穿，扯着血肉一片模糊。
听到江知衍叫沈律了，程雨嘶哑着嗓子几分讥讽，“江知衍，现在慌了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的合同有问题！”
“我……”不知道为何，江知衍竟垂下眸没去反驳。
他的合同没问题，是他有问题。
看到沈瑜那一刹，他胸膛都被利刃刺穿，更直白的说，他连面对的勇气都失去了。
“你什么？！心虚了吧，你拿出来给沈律看啊，你不是志在必得么，以为我真的会签约这份合同……”
程雨捏着拳身体还在颤抖，咖啡厅的音乐那么柔和，她的声音细长又悲凉，
“我不会签保密协议！不仅如此，就算是离婚了，我也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程雨！是江知衍的前妻！”
轰！
像是一道雷，再次劈下来。
像是一个极力被隐瞒的秘密被公之于众，劈的江知衍脸惨白乱颤。
“程雨，你闹够了吗，你敢！”江知衍蹙着眉目，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厌恶的说，“你还是这么疯！”
“我不够！都是你把我逼疯的！”
“你松手啊！沈瑜救我……”
“哗！”
程雨求助的那一瞬，沈瑜将手中的咖啡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
从麻木中清醒过来，沈瑜盯着江知衍，声音无比冰冷，“放手。”
江知衍浑身都湿了，他动了动唇，那一刻，被一片冰冷彻底击垮。
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盯着沈瑜那张绝美的脸，用只有两个人才懂的语气恳求，“我们可以谈谈么？”
沈瑜动也不动，只是坐在那儿。
眼底虚浮，没有表情。
程雨哭的眼睛又红了，趴在她身上，沈瑜听的那细软的哭声，像是一刀刀割裂了血肉，碾碎了骨头。
半晌，她平静的抬眼，眉眼都不动一下反问，“事到如今，谈什么？”
他们之间那点烂事，有什么值得谈？
江知衍的额头仍旧一片肿，飘着红还渗着血珠。
以往，她每看一次心就痛死一次。
可是如今，就此时此刻，沈瑜盯着那那样淡然冷漠的脸，隐隐约约，胃口翻涌直想吐！
她该死，是该被千刀万剐！她怎么就不知道江知衍是有妇之夫，还是好闺蜜的老公？
沈瑜你对的起死去的爹吗？
沈瑜惨白着脸，寒凉四窜。
江知衍的西装处处都是污渍，明明始作俑者是他，可他满面脆弱好似是蒙了天大的委屈。
“事情不是那样的，”江知衍开口要解释，却觉得喉咙干哑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现在说出口，没人会相信。
闹到这个局面，他自己都不会信。
冰椰拿铁的味道四处都是。
许久，终于，江知衍垂了眼，苦涩又沉默，轻而又轻的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