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民风虽开放,但女子入学本就是冒着大不韪。
若是学院还有男夫子,更容易传出风言风语,让那些本就犹豫不决的人家,更不敢送家中姑娘入学。
还是需要一下一个脚步来。
不过这话,也说明这位翰林院修撰对女子学院推行之事,并不反感。
“等书院招生步入正轨,或许可以考虑男夫子之事,”
姜翎月微微一笑,“在此之前,诸君若是愿意在百忙之中,偶尔来给学生们授一两堂课,也算书院临时夫子,同样可以自由出入书阁。”
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进士及第,才高八斗,就算是京城四大书院,都不一定能请到他们去讲课。
但有皇家收藏的孤本作为诱惑。
且,只是授一两堂课就能自由出入书阁。
成本来说,无疑是值得的。
最重要的是,发话的是贵妃娘娘,在皇帝陛下当面,她能这样说,必然是陛下默许的。
是陛下的意思。
那就不仅仅是值得了,简直是机会。
向陛下表忠心的机会。
他们是支持陛下一切政令的。
哪怕,这个政令影响了所有男子的权益。
说话间,有随行侍从在冰凉的石凳上铺了凉凳。
一直没说话的皇帝陛下拉着身边姑娘坐下,又点了点旁边几个位置,道:“都坐。”
剩下的座位也就两个,随行官员少说有十好几个,彼此面面相觑,没人敢入座。
祁君逸笑了笑,索性自己唤了冯书上前,又巡视一圈,点了谢安宁,“坐。”
“是。”
两人躬身施礼,坐了下来。
观景台并不算太大,看出陛下这是有话要说,没有被点名的几个,便自觉退远了些。
刘榕奉上热茶,第一杯呈在皇帝陛下面前,被他自然而然的给了身边人,还道了声:“仔细烫。”
姜翎月也是丝毫没觉得不妥的接过,掀开茶盖刮了刮,而后浅浅饮了口。
祁君逸笑了笑,收回视线看向下首的臣子,直言道:“朕有意让冯爱卿调任内廷,为贵妃办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内廷。
冯书面色一呆,旋即站起身,深深一躬:“臣遵旨。”
不管愿不愿意,但圣意不可违。
“跟本宫办差办的好了,同样委屈不了你,”姜翎月看出他的心思,笑道:“来了内廷,同样能回去,你现在是六品修撰,过来就给你提为四品,就当……”
她琢磨着哪里有空缺,一旁的皇帝陛下已经接了话。
“封御前行走,赐龙符玉佩一块,宝剑一柄,若离京行事,授你三品以下官员,先斩后奏之权。”
龙符玉佩在大瀚有着赫赫威名,手持此玉佩,无论在大瀚王朝哪处大营,随时可调动千人听令。
除了天子心腹,钦差大臣之外,哪怕你官至辅政大臣,手里也无兵可用。
最重要的是,离京办差,三品以下官员,先斩后奏?
要知道封疆大吏,一般三品,最高不过二品。
陛下的意思是,除了一州长官外,其他人他随时可取其性命。
内廷的官员,竟然有这样的权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