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方的不得了。
姜翎月一下就来了精神,坐姿都挺直了些,一改方才懒散之态,认认真真看向底下的‘人才’们。
不止是在台上比试的。
还有两边坐着的也同样一起观察。
看着看着,两道熟悉的身影就入了眼。
是谢安宁和王婉,她们母女俩坐在席间,颇有兴致的看向台上正以文比试的官员,时不时低头交换两句话。
姜翎月会心一笑,思量着待会儿抽空跟谢姨说上几句话,正待移开目光 ,却突然顿住,定定看向离母女俩一臂之远的位置。
一个身穿绯色官袍的男子,总是时不时将眼神落到她谢姨方向。
也不知道是在看她谢姨,还是看王婉。
总之,眼神不是很清白的样子。
“那是谁?”姜翎月脸沉了下来。
怎么跟个登徒子一样。
祁君逸留意到身边姑娘的变化,顺着她视线望了过去,道,“石家幼子,刑部侍郎石原卿。”
说着,眉头轻轻蹙起:“…他不忙着去查案,竟有空来这。”
三日功夫,也就是说除夕之前,就要将疯马案幕后人揪出来。
此案由大理寺陈子泝负责没错,但刑部也有协理的责任。
皇帝陛下的目力比姜翎月要好得多,一眼就分辨出石原卿看的人是谁,也看得清这位臣子眼神的含义。
微微一讶后,饶有兴致的笑了声,“有点意思。”
如今的他已经跟心上人互表爱意,正是最圆满,最甜蜜的时候。
之前对王少甫的那点子惺惺相惜的共鸣,早就没了。
现在看着人家后院失火。
回一趟祖籍,家里媳妇不但趁机会和离,还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养起了男宠,如今更有另外一个臣子虎视眈眈,不但丝毫没有帮忙搭把手的意思。
反而有种,事不临己身的庆幸。
只要事不关己,的确很有意思。
而这厢,听见他话的姜翎月已经黑了半张脸,“哪里有意思,有意思在哪里?”
见她生恼,祁君逸不慌不忙,只问她,“你告诉我,是不是讨厌王少甫?”
“嗯!”姜翎月毫不犹豫点头,“他好坏的。”
“那就行了,”祁君逸轻笑:“等着吧,等他回来有他折腾的。”
话说到这儿,姜翎月算听明白了。
刑部侍郎石…石什么的,看的是她谢姨。
谢姨…
姜翎月眨了眨眼,“那个石大人,多大年纪?”
“这我哪记得,”祁君逸捏了捏她的掌心,摇头笑道:“真当你夫君什么细枝末节都能记在心里?”
能记得石原卿,不仅因为刑部侍郎这个官位已经不低,还因为,这人他用着也挺顺手。
石原卿此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姜翎月蹙眉:“那你记得他娶妻了吗?”
时下婚事都定的早,尤其是世家大族,看这石大人的年纪,就不像是……
祁君逸不确定道:“似乎还没娶妻,你若不放心,可遣人去调查一番。”
两人端坐上首,跟底下人隔着一段距离,落在臣子们眼里,那就是帝妃感情好到,一刻不停的说着话。
姜翎月有心想召谢姨问上两句,但人多眼杂,引人瞩目。
再过两日就是除夕宫宴,不如到时候再召她单独问问。
至于查,肯定是要查的。
一个王少甫,已经害了她谢姨一世。
这才和离,又冒出个石大人。
谁知道是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