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当初有几分心动,那也早就被消磨干净。
可她当时又切切实实想要陈子泝…
姜翎月有些恼怒,自他怀里撑起身子,严肃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对你和对他是不一样的。”
祁君逸淡淡一笑,道了声好。
“……”见他这般,姜翎月只觉自己百口莫辩。
“真的不一样,”她蹙着眉想了会儿,“对他就好像前段时间,迫于解毒丸的药效,不得不跟你……”
说着,她灵光乍现,“那个教坊司,不会真的有催情酒吧?”
“不对,我没喝酒…”她头疼道:“莫非,我还中了什么算计!”
到底是个姑娘家,小小年纪就被困在后院,后来更是直接入了宫,对风月场所的助兴之物一窍不通。
可皇帝陛下不同。
他虽然没用过,但见多识广。
这会儿听她颠三倒四的说着,揽住她的手臂寸寸收紧。
教坊司乃青楼,衣料上、酒水中、还有涂抹的口脂、炉子里的熏香,甚至那些陪客的姑娘们身上的香粉怕都有助兴之用。
当然,那些东西,若是常人嗅了最多只觉得体热,欲燥,只要不想行事,定力足够用。
但他的月月不同。
小姑娘才服用第七粒解毒丸。
她有多不经撩,没人比祁君逸更了解。
两人这些天的夜里就没消停过。
平常就已经心火过旺,再加以助兴药……
必然是忍不住的。
动情太正常了。
那是药性,跟人没关系。
哪怕没人,她同样会动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
祁君逸呼吸隐隐发颤,心口堵着的那口郁结之气,在点点消融。
某片几乎要绝望的土地,开始死灰复燃,冒出了嫩芽。
他久久不说话,姜翎月仰头,就看见他红透的眸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月月…”祁君逸收拢手臂,“你的意思是,你心里只有我一个?”
“当然!”姜翎月斩钉截铁,“我绝非用情不专,三心二意之人,既然喜欢你,那必然只喜欢你一个。”
她伸臂抱着他的腰,认真道:“你要相信我,如果说今日之前我还有所疑虑,那现在,我确定无比。”
“说说看,”祁君逸抱紧怀里人,“你好好跟我说说,是怎么确定的。”
他语气又轻又缓,像是怕惊着了什么。
可姜翎月多了解他啊,警惕心顿时就冒了出来。
这人心眼子多的很,她怀疑他怕不是故意想借此机会,诱导自己表露心迹。
可带着狐疑一抬眸,入目就是皇帝陛下红彤彤的瞳孔。
眼睫低垂,静静看着她,神情专注在等她的回话。
看着真是惹人怜爱。
怜、爱。
这个词竟然会用到一国之君身上。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姜翎月不能自欺欺人,她确实有些心疼他了。
这样的心思,对如今的她来说,并不难以启齿。
所以,她想了想,还是选择坦然道:“你不是说对意中人,是狠不下心的吗,我对你就是如此。”
“那日在广安殿门口,听见你的谋算,我气的要命,打定主意你若真敢试探我,那我必定要将这口气还回去,也要让你尝尝气怒难消的痛苦滋味。”
“可是刚刚,我明明还在误会你,见到你一个眼神,我就心软了,”她捧着他的脸,“我好像体会到了你说的,那种舍不得的感觉。”
“祁恒之,我也舍不得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