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要事?
谢安宁和王婉同时看了过来。
“就是谢姨你接下来将面对的局面。”
姜翎月也不迂回,直言道:“你趁着王少甫离京才从他爹手上拿到和离书,现在带着女儿顺利归家,可有想过,等他回了京,发现妻离女散,他会如何?”
这……
堂内静了下来。
不止谢安宁和王婉答不上话,就连一旁候着的钱嬷嬷和佩蓉同样默然无语。
一个位高权重,年过而立的男人,不过回乡祭祖一次,再回来时家没了。
天崩地裂怕也不过如此。
他会如何?
就连同床共枕十余年的谢安宁都难以想象,王少甫会如何。
那个男人素来风度翩翩,性情温和,鲜少疾言厉色,从来都是温柔矜贵的世家公子模样。
就算动怒,最多也不过冷声喝斥一二,拂袖离去。
他从未因为什么而真正意义上,大动干戈过。
这样的男人,面对爱妻和掌上明珠被自己父亲一封和离书扫地出门的事实……
会如何?
谢安宁还真没想过。
她只知道和离书在手,自己还有自己的女儿就不再是王家人。
等王少甫回来,他就算不肯罢休,那也事成定局,无法更改。
至于他要如何不肯罢休……
不知想到什么,谢安宁眉头蹙的死紧,“他是最守规矩的,也最要脸面的一个人,总不会来死缠烂打吧?”
这话说的,就连她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姜翎月更是听的笑出声,“我看,他肯定敢。”
毕竟,在皇帝陛下口中,前世的王少甫更离经叛道的事都做过,别说规矩和脸面了。
媳妇都跑了,他什么做不出来?
谢安宁怔了怔,又低声道:“那我尽量少出门,避着他点,他总不能擅闯我谢府,等时日久了,他接受了现实…”
“没用的,”姜翎月摇头:“只要他撇去脸面,并且不承认王御史手写的和离书,坚持要来寻你,无论是于情还是于理,他都师出有名,没人能说他不对。”
见她谢姨琢磨来琢磨去,只能想出这么个应对之策,姜翎月又去看王婉。
察觉她的眼神,王婉连连摆手,“翎月姐姐别看我,我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
她同样不敢想,再过一月后,该如何面对她阿爹。
若她爹爹坚持要带她们母女再回王家……
王婉小脸皱成一团,简直要愁坏了。
见她也没个法子,姜翎月只能收回视线,自顾自沉吟几息,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可叫王少甫死心,只是……”
闻言,六神无主的谢安宁面色一正:“娘娘有何妙计,不妨直说。”
“不急,”姜翎月不答反问,“我想知道,谢姨是否真的下定决心,无论王少甫如何挽求,此生都绝不会再回王家?”
“当然,”谢安宁毫不迟疑,“既然做了决定,那便绝不回头。”
姜翎月轻轻颔首,又问:“那婉儿呢?我这个主意有些妨碍谢家名声,婉儿确定只打算招婿入赘,此生不外嫁吗?”
正愁眉苦脸的王婉,听见话题又到自个儿身上,还是终身大事,忙不迭道,“我早说了不嫁,阿娘也已经答应我了,翎月姐姐无需顾虑我。”
“好!那就好办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