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体内还有神仙醉的毒未彻底解,一旦影响到解毒……
祁君逸越想越是心惊胆颤。
前世她早早离去的孤寂感涌上,让他恨不得求神拜佛,只望她能平安。
一旁的太医扶脉许久,终于缓缓收回手,顶着皇帝那双沉冷的眼睛,颤颤巍巍道:“娘娘…娘娘并无大碍啊,脉象强壮如牛,不比青壮汉子差。”
祁君逸双眸微眯:“那她为何突发鼻红之症?”
“这……”太医迟疑道:“眼下天气干燥,娘娘内火过盛,许是刚刚急怒之气上涌,这才……”
‘内火过盛’四字一出,姜翎月就眨了眨眼。
等听完太医的话后,她看向脸色发白的皇帝陛下,坦白道:“我刚刚确实很生气。”
赵美人跟狗皮膏药一样,锲而不舍的想用腹中孩子,让她背上谋害皇嗣的罪名,她都已经明示,不欢迎对方来宁安宫了。
结果去了一次御花园,人家非要要眼巴巴凑上来。
身为母亲,她将自己的孩子利用到了极致,只为让她背上谋害皇嗣的罪名。
姜翎月自己也差点成为母亲,那是她心口永远不能直视的沉痛。
突然看着个断了气的婴儿出现在眼前。
克制不住气血上涌,简直太正常不过。
现在想起来,姜翎月都实在气不过。
她一把握住面前男人的手,“我要见赵美人!”
“不行,她心思诡谲,手段狠辣,你见她做什么,”祁君逸反手扣住她,面无表情道:“回宁安宫,你哪儿也不许去。”
即便太医说了无碍,但他心头惧意依旧未消。
不让包括李神医在内的太医署所有太医请来,一起连番诊断,确定她真的无事,他如何能安心。
说着,祁君逸俯身就要抱她起来,被姜翎月摇头拒绝。
她声音微哽,“我要问问她,为什么非要把孩子的死,赖在我头上!”
整整一个孕期,都是如此。
简直是丧心病狂!
姜翎月自己受过小产的苦,真是从未想过要对她出手。
即便得知她不怀好意,也只是禁止她来宁安宫。
可现在,还是被她赖上了。
知道孩子并非皇帝的,姜翎月并不怕受责。
此刻,她只是觉得恶心、愤怒。
‘孩子’二字,字字泣血。
祁君逸面色僵了一瞬,同样想到了他们无缘的孩子。
他抿了下唇,突然俯身抱起她,径直朝着产房内走去,“我陪你一起。”
“不行!”旁人还未开口劝,姜翎月便皱眉道:“她才生了孩子,你怎么能进去。”
他脚步未停,“我不怕被冲撞。”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姜翎月道:“你不许进去!”
祁君逸:“……”
他脚步一滞,垂眸看着怀里姑娘。
她娇蛮的语气下,是自己都不曾发现的颐指气使。
同样,那张气血红润的面上,也有着她自己都不曾掩饰好的独占欲。
她并不是觉得产房晦气不让他进去。
而是因为,妇人生产的产房,是除了夫妻感情十分恩爱的夫君外,无外男能进的地方。
——她不愿意让他见到其他女人生产完的样子。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