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霄汉满脸心虚的点点头。
这种可笑的借口不知道他自己信不信，反正洛英英是真的一句也审不下去了。
他站起身来，正好听到身后审判室的门敲响。
难得穿上了警服的慕光走进来，淡漠的视线上下一扫。
“在和你胡扯？”
洛英英无奈的点点头。
慕光忍不住笑了一声，立在杜霄汉审判桌前。
也是直到这一刻，杜霄汉褪去眼中许久都尚未消散的余恐，看到这身警服，才确定了眼前的青年是货真价实的警察。
而并非什么，酷似电影中的那种间谍和杀手。
“你……你想干什么？”
杜霄汉鼓起勇气道。
慕光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淡淡的注视着他，神色游刃有余。
可杜霄汉背后却莫名而来一阵凉意。
他只是对上那双冷淡的眼睛，就意识到了青年笑而不语背后的深意。
对付杜霄汉这种拖家带口的人，慕光有一千种方法能够让他开口。
事实上，不仅是真话能从嘴巴里翘出来，只要他想，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苦的都能说成甜的。
扭曲一个人的思想或者是让某个人精神崩溃，对于慕光而言是最为擅长的事情。
但可惜这些手段都不能在现在使用了。
慕光眼中划过一丝不堪注意的遗憾，可杜霄汉已经颤颤巍巍的交代了答案。
“我有老婆有孩子，不想参与到这种是非事里来……”
洛英英肃穆道，“这不是你逃避警方，甚至故意来干扰我们调查的理由。”
杜霄汉结滚了滚，咽了口唾沫。
“我知道你们想要找谁，但是那个人已经死了……”
杜霄汉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那个人已经死了……！死了！你们为什么非要因为一个死人拽着我纠缠不休？！难道不是活下来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吗？！”
洛英英额头瞬间青筋暴起，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整张地面甚至都在嗡嗡作响。
“那么那些无辜死去的受害者的公理就不重要了吗？”
洛英英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你只顾着你自己的妻子孩子，可死去的受害人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有没有想到过，那些受害者也可能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孩子？”
洛英英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他强压着肺腑中的怒气，却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道。
“你明明手握关键线索，却反倒百般阻拦警方调查，而你这么做的原因竟然只是因为自己自作主张的认为那些受害者的性命不重要？”
洛英英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所有人都抱着和你一样的想法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不需要警察这种职业了。”
他直接叫出了杜霄汉的大名，哑声质问道。
“杜霄汉先生，倘若今天盛在太平间冷冻室里的，那一堆已经看不出形状的不规则肉块，其中有一部分属于你的妻子和孩子，你还能够像现在这样逃避吗？”
杜霄汉一下子卡了壳，他脸色透露出几分灰白。
“那个人死的不干净……”
他垂着头喃喃自语着，声音也说的越来越小。
慕光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说什么？声音大一点。”
杜霄汉却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太不干净了……太不干净了，我想想都恶心……”
他脸上的灰白越来越明显，直到变得要是生吞了一只老鼠一样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