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是白少安,“白少安,我也从京城来的,现在镇上安家。”
最后是裴四海,“鄙人裴四海,是临海镇四海酒楼的东家,今日同两位贤侄来寻林姑娘,是有一些海货方面的问题想要请教。
却不想,给林姑娘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说罢,他转向林嫦儿,“林姑娘受了这般大的委屈要告状讨个公道原本是无可厚非的。
但林姑娘到底是女儿家,过堂有损声誉。
鄙人虽是个生意人,但平日里同两位贤侄也是洁身自好,今日无端受辱,若是再传到老妻耳里,更是说不清。
不如这样,此事便由鄙人出面,正好鄙人在县衙也正好有那么一两个熟人。”
林嫦儿见他考虑的如此周全,自然应下,“如此,便劳烦裴叔了,只是这些林氏族人,日日打着族人的名义窥视于我,企图抓我的过失,属实叫人厌烦。
说起来,我父母过世,他们打着族人的名义侵占我的家产将我接回来,却并未在意过我的死活。
甚至妄图将我随便给人做妾,半点没有家人的情谊,事实上我同他们早便绝亲了的,只是少了那一张双方按过手印的绝亲书,今日便也一并办了吧!”
裴四海正要点头,却听吴清丰阻止道:“且慢,林姑娘要断亲,是否也该先拿回自家的家产?”
林嫦儿一顿,这不是,千古陋习,连县太爷来了都没法子么?
不然,原身也至于这般下场了。
她这么想着,却听吴清丰道朝她道:“你有儿有女,只要你儿子跟你林家姓,便也是承续你林家的香火,你家的家产,又如何轮得到旁人来继承?”
林氏族人闻言,面面相觑。
有族老反对道:“林嫦儿是在她父母过世之后,才嫁的顾三郎,她的继子,如何能继承我林家的家财。”
吴清丰冷冷一笑,并不理会,只问林嫦儿,“你虽无兄弟,却可以给你父亲从旁过继一个,你族人可曾问过你,又可曾提醒过你?”
林嫦儿摇头,“不曾。”
吴清丰点了点头,朝林氏族人冷哼道:“欺负她年少无依,觊觎她的家产,污她的名声,害她的性命,从此便可高枕无忧了,诸位真是好算计啊!”
说完,又朝裴四海道:“裴叔,此事一并写进状子里,若是县太爷做不了主,便请知府大人做主,若是知府大人还做不得住,便上京告御状。
规矩,都是人定的,也是时候有人出来改一改这只会吸女子血的破规矩了。”
他说话的时候,自带威仪,仿佛那高台上的掌权者,身后风云变幻,一怒伏尸百万。
林嫦儿听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林氏族人则慌了神,他们今日是干什么来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们要是真的告到上头去,他们林氏会怎么样?
林厚德慌了,杨翠花跟林大山也慌了。
唯有白少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拍手叫好。
紧跟着,院子里响起一片叫好声……
电光火石间,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吴清丰身上,林厚德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小声交待林大山,旋即,林大山就悄悄从人群里挤了出去……